莫非我碰上了传说中的人傻钱多?
“那你还是给我五百吧。--*--更新快,无防盗上----*---”我倒不是清高, 关键是我有一颗正直的良心, 不允许我占便宜。
她发了个憨笑的表情, 紧接着是一条语音:“你真是个好人。”
被声音温柔的女生夸奖, 我老脸一红……
等等,我一个有对象的人, 脸红个屁啊!
那俩妹子已经去小吃摊旁边等着了,我刚想把手机收起来, 女生又发来消息:我叫李瑜。
我看了眼她的微信昵称, 嘴角翘了下, 点开备注把小鲤鱼改成李瑜, 又把我的名字发了过去。
她要是把我的备注改成“见义勇为好公民”,那也太土了些。
我去旁边小摊买了份紫菜包饭,虽然中午我们吃得挺饱,但小吃这种东西往往越吃越想吃,每样都尝一尝才好。
玩到离集合还有一个小时,我们才坐上去薰衣草园的公交。三十分钟过去, 穿蓝衣服的妹子皱起眉头:“是不是坐过站了?我记得去人民公园没有花这么长时间啊。”
另外一个妹子干脆去问司机:“师傅, 薰衣草园过去了吗?”
“过了一个多小时了都,你们坐反了吧。”
这时候我们才想起看看旁边牌子上的线路图, 在南辕北辙的绝望中下了车, 蓝衣服妹子给班长打电话, 带着哭腔说坐车坐反了,让同学们多等一会儿。
没开免提我都能听到班长的蛋疼:“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你们仨……现在说啥都晚了。”
我们走到对面的站牌, 从这里能看到不远处的居民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沿着马路再往前走会经过一道桥,下面的河水不算清澈,看不出深浅。
五一严格来说算是夏天了,天气虽然还不炎热,却也暖和了许多,穿着蓝色风衣的妹子让我帮她拿下包,她把风衣给脱了。
结果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车上的人以电闪雷鸣之势抢了我手里的包。
秦城治安这么差的吗?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能遇上。
妹子的风衣拖到一半儿,朝我说道:“算了,里面也没……”
没空听她把话说完,眼看着摩托车跑得快没影儿了,我看着旁边一辆破自行车靠在墙边没锁,骑上就开始往前追。
然而破烂自行车和摩托车本来就不是一个水平的,技术再牛逼的大佬只出一个铁剑也干不过六神装的菜狗,毕竟属性压制摆在那呢。
我眼睁睁地看着摩托车拐进不远处的居民小区,等我进去之后,哪里还有劫匪的影子。
不过我一点儿不慌,既然他们进了小区,不管是不是上了楼,摩托车肯定会停在小区里面,我只要找到那辆眼熟的摩托车,就能把包拿回来。
刚往里面骑了两步,还没走出多远,我的头突然疼得快要裂开一样,太阳穴突突直跳,许多不属于我的东西涌入脑海,几乎要把头给撑爆。
我身子一歪,从车子上摔了下来。我完全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或者说这种程度的疼与头疼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比起这些,我更想看清眼前不断闪过的,零零碎碎的画面。
可是,什么都看不清。那些带着熟悉的画面飞速掠过,如同一块幕布在不断变换颜色,始终不肯停留哪怕一秒。
时间跳到晚上,路面上满是积雪,一轮圆月高悬于天空。
我站在熟悉的路口,再往前几步就能踏上那座桥,桥的对面站着一个女人,蓝色围巾遮住下半边脸,让我看不清容貌。
下一刻,她出现在我面前,歪着头朝我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我伸手摸到一片湿润。
我……哭了?
她的身影渐渐淡去,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我伸手想要触碰,却只能穿过虚影。
月亮不知何时消失在云层之中,四周空无一人,静得可怕。
远处传来光亮,她浑身沐浴着光辉,把围巾取下,略显苍白的嘴唇张合,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
“过来。”她朝我伸出手,我用尽全身力气往她身边跑去,生怕慢上一秒就又会错过。
终于,我来到她面前,她笑了下,眼中的灰色比往常明显许多。
她拉住我的手,带着我踏入光中。
我猛地睁开眼睛,又迅速闭上,慢慢适应光线。
入目的是一片洁白,鼻间充斥着令人讨厌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我躺在病床上,头疼得让我恍惚有种宿醉的感觉。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班长急匆匆地出去,没过多会儿又急匆匆地回来。
医生过来问我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老实交代头很疼。根据医嘱,我准备去做个脑电图,但在这之前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班长板着脸,就差在脸上写句“老子很不满意”了。也许是觉得不该跟个伤员置气,尽管对我十分不满,她还是回答道:“刘媛把你送来医院的。”
“哦……”刘媛是谁?
“骑摩托的抢了包,你骑个破自行车就想追上去,你当你是超级赛亚人?”班长训起人来很有导员那一套,“被抢的又不是你的包,你急什么啊,人家刘媛想跟你说包里没啥值钱的东西,你倒好,二话不说追出八里地!”
“你的通讯录里除了室友就俩人,还一个都打不通,家人也联系不上,我真是摊上事儿了……
“我让同学们都回南城了,正好我家就在这儿,不急着走,总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
我在班里一点儿存在感都没,班长帮过我两个小忙,算是有些交集。我知道这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趁她中间停顿了一下,拿起放在床头的矿泉水递给她:“润润嗓子。”
“靠。”班长瞪了我半天,爆了句粗口,拧开瓶盖灌下去半瓶水,“走,我陪你去吧脑电图做了,别再真落下个什么毛病。”
检查的结果是一切正常,医生建议我再住院观察一天,然而我只想快点回去。
赵煦凉给我打来电话,说她之前在洗澡,没听到我的电话,我没告诉她自己进了医院,只说不小心按出去的,等会儿就回去。
我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下楼准备和班长一起离开医院,走廊却无限延伸,根本走不到尽头。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断线后的嘟嘟声,消失得极其突兀。
走在前面的班长也不知去向,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我的腿不受控制地迈开步子,停在一间病房前面。推开门,我看到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女人。
她瘦得吓人,眼角也长出了细微的皱纹,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憔悴得让我几乎不敢相信她是赵煦凉。
我在病床边坐下,想象她下一刻睁开眼睛,笑着告诉我这只是一个让我认识到有多爱她的玩笑。
可是并没有,我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好怕她已经死了。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很快越来越严重,一些我从没经历过的场景如同走马灯般从我眼前闪过。
我把躺在雪地里的她带回家,与她在吱嘎作响的破旧单人床上欢爱,又因为什么离开,把她一个人留在小小的房间里,回来后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每看清一些东西,头疼就加深几分,我却执意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她的,哪怕是我凭空臆想出来的幻觉。
我再一次失去了意识,却又很快醒来,睁开眼睛就对上班长担忧的目光。
“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你晕了两次,别是得了什么绝症吧。”班长吓得够呛,“这边医院不够权威,这都能检查出你身体各项指标一切正常,绝对是机器坏了,要是正常谁能动不动就晕来晕去啊,晕着玩儿吗?要我说,你赶紧去首都大医院检查一下,有什么病早点治,别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班长啰里啰嗦说了一堆,尽管知道她在担心我,我还是没能耐心听她说完。
在她说话的间歇,我下了床往外面走,一个又一个病房挨着寻找。
“你疯了吗?”班长在后面紧紧跟着,想拦住我,无奈力气不够,变成了被我拉着走。
这层楼的病房被我找遍了,没看到赵煦凉。
“跟我一起的那个女人呢?”从最后一间病房里出来,我扶着墙问道。
“啥?”班长瞪着眼睛,神色变得有些怪异,我详细描述道:“我晕过去的那间病房里躺着个女人,大约三十来岁,状态看上去很差……”
“等等!”班长突然打断我的话,声音调猛地拔高,短暂而又急促,“你疯了吗?之前咱们准备出院,往楼梯口走着走着你突然倒在地上,哪来的什么病房和女人!”
班长愈发坚信我脑子出了问题,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班长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后面我看到的那些都是昏迷之中潜意识里所发生的。
我又想起第一次昏迷前那些没法连在一起的场景,莫名其妙流出的眼泪、近在咫尺却触碰不到的身影、眼中愈发明显的灰色……仿佛一切都在预示着她的离去。
梦中的场景一定会在现实当中真实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