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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逝1(2/2)

一阵寒意沿着脊背缓缓爬上,突如其来的预感让我不禁汗毛倒竖。

怎……怎么可能!虽说我做了几次异常清晰的关于未来的梦,但真正得到印证的不是只有在天台上被捅的那个吗?别的虽然真实,但总不能每个都准……

这么强行安慰了自己一波,我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心跳仍然强烈到像是要跳出胸口。

“那应该是我在做梦了。”我勉强笑了下,“我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可能是这几天有点累,咱们回南城?”

我太想见到赵煦凉了,想看到我的小姑娘赖在我怀里撒娇卖痴,而不是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

“别,你昏迷的时候正打电话呢,突然就没音了,电话那头的妹子担心得不行,我告诉她你在秦城二院,她说要过来。你还是等会儿吧,不然她过来找不着人,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乖乖回到病房躺着。病房是个三人间,另外两张床位空着,让我花着三人间的钱享受单间的待遇。

“我没事,可能有点儿低血糖,就晕了十来分钟。”我给赵煦凉打电话报了个平安,“你别担心,要是还没来的话就别来了,我马上回去。”

“我已经到了。”赵煦凉说道。

房门打开,赵煦凉拿着手机走进来,班长一惊一乍地:“从南城到这儿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吧,你飞过来的?”

“嗯。”赵煦凉飞快地应了一声,来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直勾勾地盯着她,躺在病床上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她被完全覆盖,重新鲜活起来。

这才是我的小姑娘,她活得好好的。

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患得患失,以至于产生她要离开的幻觉,我想我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医生说她身体倍儿棒。”班长替我回答了她的询问,语气颇有些郁闷,“啥毛病都没有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连晕两次,我们这儿医疗条件可能落后了点儿,还是去大医院瞅瞅吧。”

赵煦凉一刻都不想耽搁,火速办理了出院手续,在医院门口碰上人傻钱多家里开超市的女生,她叫李瑜,名字挺好记。

“何九温?”李瑜也看见我了,捂着胳膊一瘸一拐地过来,无奈一笑,“我被自行车撞了,过来上点药,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看班长要说话,生怕她语出惊人说我脑袋有点问题,连忙说道:“低血糖。”

李瑜理解地点点头:“电视上都说了,咱们这一代年轻人压力太大,要多注意休息。”

“快走吧。”赵煦凉拽了拽我,脸色很不好。

“不说了,我感激去上点药,回见。”李瑜温柔地笑了笑,与我道别。

到了车站,班长坐上了前往南城的高铁,赵煦凉对我的身体状况担心得要命,非得带我去北京看看。

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说话,等检查结果出来同样显示一切正常,她才彻底放松下来,随即想到什么,又板起小脸。

天已经黑了,我们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明天还能在北京玩玩。

她一直没说话,比以往更加粘我了,好像有什么心事。我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直到顶风作案时,她的眸中波光潋滟,声音中带着轻喘:“你离那个女的远一点儿。”

“她是我们班的班长,我自己在秦城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放心才陪在医院……”我心里突的一下,总觉得小姑娘吃醋了,刚想解释,她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我说的不是她,是在医院门口碰到的那个!”

我更不明白了,一个偶遇怎么能让她反应这么激烈,但这并不妨碍我高兴。小姑娘喜欢我才会吃醋,占有欲越强说明她越在乎我,我不喜欢与别人有过多的交流,我的世界里不在乎多出一个人来,也只能多出一个人。

“好,那我不理她了就是。”

听到我的答复,她这才露出笑容,勾住我的脖子:“我是不是很任性?”

“嗯,是挺任性的。”我认真地说道,她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传来轻微的刺痛,“不过我喜欢。”

她横了我一眼,娇嗔道:“这还差不多。”

在北京玩了两天,假期结束没几天,老三告诉我,张半仙回来了。

我急于给自己的梦境得出结论,希望某些是真实的,又希望另外一些是虚假的。

老三带我去了城郊,在一处矮房门前停下,敲了敲门,里面没回应。

“张半仙,张半仙!”老三从敲门变成了拼命拍门,扯着嗓子喊道。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发须皆白、精神萎靡的老头儿站在门后。

“年轻人,打扰老年人睡觉是不道德的。”老头打了个哈欠,抱怨几句,看到我时眼睛一亮,浑身疲态一扫而光,“女娃娃,你周身金光大盛,不似凡人,快进来让老夫给你掐算一卦!”

说完他侧过身子,让我们进屋。

老三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嘿嘿,这都是缘分。”张半仙捋捋胡子,岔开话题,“你上次给我的生辰八字,可是这位小友的?”

“对,当时你还说让她小心着点儿。”老三肯定道。

张半仙给我看了看手相,连说了两个“怪不得”,问道:“你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老夫没说错吧?”

“大师,我过来是想找您请教一下关于姻缘牌。”我仍然不是很想算命,不是对神棍有偏见,而是我本身就不相信这个。

我把关于姻缘牌的事情全盘托出,张半仙的表情越来越惊异:“给棠小友的牌子里面只有我的一丝灵力,按理说是一次性的,你居然可以一直用?”

老三全名叫乔棠,应该就是他口中的棠小友了。

张半仙把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只摸了一下就松开,快得我都没来得及反应。

“女娃娃,你跟老夫学修道吧。”他郑重地说道。

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这时候是一定要拒绝的:“大师,实在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没法半路出家当个尼姑。”

张半仙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扭曲了一瞬,笑道:“无需多虑,道家不讲究这个,就算出家了你也只能当个道姑而不是尼姑。”

“实在对不住,我对方外之事不甚了解,并无冒犯之意。”我总算明白他的笑容怎么看起来那么扭曲,不禁汗颜,连连道歉。

从姻缘牌事件就能看出,张半仙的确有些本事,该有的尊重是必要的。

“无妨,老夫又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断不会把小友的无心之失记在心上,既然小友不愿入我道门,老夫也不能强求。”这么一来,张半仙的笑容看上去舒心了许多,终于开始说起姻缘牌,“小友周身有微弱的天地之力环绕,实属罕见,恐怕是老夫留在姻缘牌上的那一丝灵力成了引子,让你能够以梦境的形式进行预知。”

我听得云里雾里,在张半仙的解释下才明白,本该只能用一次的姻缘牌能够重复使用,完全是靠我自身所带的玄学,而这种玄学是我第一次使用姻缘牌后才激发出来的,所以才不记得最先那次梦到的东西。

一开始不记得梦到什么,到后来梦境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发展到白日做梦,都是因为我的玄学越来越强的缘故。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说来,我在秦城看到的全都是真的?赵煦凉以后会得很严重的病?

弄清了姻缘牌的问题,我不仅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反而愈发焦虑,张半仙拿出一块牌子,与老三给我的姻缘牌相像,却又不完全一样。两者相较而言,老三的那块牌子更像个盗版。

“你且拿去,四月十四睡觉前放在枕头下面,到时一切自见分晓。”

说完,张半仙闭目送客,也不提要钱的事儿。老三与我离开,走到门口,听到后面幽幽一叹:“不知是福是祸。”

我查了日历,农历四月十四按照阳历来算,是五月三十号。我知道自己忘性大,特地设好了备忘录。

到了那天,我把姻缘牌放在枕头下面,赵煦凉看到,好奇问我:“这是什么?”

“从寺庙求来的,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了,临时抱抱佛脚,保佑我不要挂科。”我不想让她觉得我神神叨叨的,就扯了个谎。

“你那么厉害,肯定不能挂科。”她没多问,和往常一样窝在我怀里。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躺下的时候总觉得心烦意乱,难以入睡,又去喝了点酒助眠,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从这一刻开始,梦境对我来说就是现实。

我在一间老旧的出租屋里,暖气还有些余热,昨晚买的牛奶放在上面。

时间是七点三十七。

我摸了摸牛奶,已经有了些温度,喝了半袋有些腻了,出了门把牛奶扔进垃圾桶。

外面的积雪无人清扫,我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一绊,下意识看过去。

一个女人趴在雪地里。

“姐妹儿,醒醒,天都亮了。”我退回她身边,弯腰推了几下,她没有反应。

我把她抱了回去,放在出租屋唯一的那张床上。

她安静得连呼吸都微不可查,睫毛沾上的积雪融成水珠,像是泪水将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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