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遥恪将帽子戴回头上,领着人往自己原本的住处走去,木崇炎心下愉悦也不拦他,就这么放任他离开。
木遥恪没想到自己的池子早就干了,被改成一个花坛,里面还有腐朽的枝杈,木遥恪冷笑一声,
“拿我的药池种花,怕是十年也长不出来一根草!”
木崇炎站在远处,打了个哈欠,眼皮抬也不抬,道:
“父王大病未愈,这要是不小心沾染上四哥的晦气那还了得,四哥就不要去见父皇了,本王还有事要处理,魇,你替本王招待下四哥,本王就先走了”
木崇炎领着一帮人走了,只留下他身边的那位神秘人朝云九这边走来,他脸上缠着黑布,除了高挑的身型,什么也看不出来。
木遥恪见他走过,像是看见瘟神一样,往云九身后躲去,白了他一眼,
“这是我的侍卫,有什么你跟他说吧!”
那叫魇的人欲言又止,最后竟不说话,只是伸了伸手示意他们跟自己到房中去,刚进门,一口水缸横在门口,云九好奇瞧了过去,只见里面养着密密麻麻的小黑鱼。
魇走到鱼缸前刻意停留片刻,似乎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不过除了云九看了眼之外,其他人并不在意。
那魇又往里面指了指,云九看去,里面十分整洁,不必再找人打扫,木遥恪绕过魇,从他身边经过时加快了步伐,从另一侧进了他以前住的房间。
“好了,我也不会常住,不必大费周章!”
见那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木遥恪挥了挥手,嫌弃道:
“快走吧,快走吧!”
见魇走远,云九回身看着坐在一边的木遥恪,木遥恪像是刚送走瘟神一样,心有余悸,轻拍了拍胸口,道:
“这可是我六弟的心腹,专门为我六弟养蛊害人,他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蛊,你看看他那副鬼样子,你若想杀我六弟,你就得先过了他这关!”
云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从未见过如此没心没肺之人,本还想着木赫尔叮嘱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将他们的计划告诉木遥恪,现在他觉得似乎说与不说并无差别。
但是对于木遥恪云九总觉得他的性子时好时坏,不可掉以轻心,便不想同他多言,只等着夜幕降临,与他一起找药。
果然这木崇炎对他这位哥哥是一点也不上心,临近夜幕,才见魇带着侍女为他们送来补给,木遥恪头也不抬,还是云九示意他们将东西摆在桌子上,又将他们送走。
从始至终,木遥恪都没有开过口,那魇走时看了眼云九,与云九目光相撞时突然凛冽起来,云九自然感觉得到他眼底的杀意,但他有任务在身,便主动避开了他的目光。
魇将长袍一甩带人离去,走时留下一封信,木遥恪要云九去将信打开,云九现在扮做他的侍卫,当然听他差遣。
只是他刚拿起那封信,就感觉手上传来一股怪异之感,不过稍纵即逝,身后突然传来木遥恪嘲讽的笑声,
“真是蠢得可怕,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那怪物浑身是蛊了吗?只要他碰过的东西都有蛊在上面!”
说罢一阵凉风刮过,他突然猛烈咳了起来,云九没搭理他将那信件打开,看过后将信放在木遥恪面前,木遥恪没去看信,只顾着看云九蛊毒发作,半晌也没有等到好戏看,
“这不可能的,中蛊的人短时间内都会有症状,你怎么没事?”
云九看了眼自己毫无损伤的手,淡淡道:
“我没中蛊!”
“不可能!”
木遥恪一把抓起云九的手,云九不防备,被他抓住了手,当即感到不适,抽回了手,木遥恪瞥见他手指上的戒指,就多看了几眼,忽觉头顶一道寒光刺得他后脊发凉。
他头也不抬,看着桌子上的信,大致扫了一眼,拿起筷子将它夹进烛台上燃了,
“看来有我在你倒是省了不少事!”
云九也没想过,他这个王子竟能在别人眼中毫无存在感,甚至对于木崇炎毫无威胁可言,所以,那信中除了提到明日要他准时出席早朝外没有任何限制。
自然他们的行动也就方便很多,俩人将提前备好的夜行服换上,趁着木崇炎正忙,云九跟着木遥恪找到了他的密室。
通往密室的门有些难找,不过云九还是很快找到了,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潜入密室,里面一片昏暗。
木遥恪脚下一空,摔了个狗爬,当即便咒骂道:
“欺负老子眼不好,一个灯都不留,这还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