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不过一具空壳,随你们处置!”
木赫尔拂袖而去,木遥恪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拖着地上的云九要将他带走,
“椰子帮我一把!”
木里椰心不在焉,帮他扶起云九,见他要走,才后知后觉道了句,
“他都已经死了,四哥就不能让他好好安息吗!”
“安息?啊!生前不惜,死后安息,放心,你想得都会实现!”
木遥恪轻描淡写一句话,木里椰听得大脑一片混乱,她知道自己也是害死云九的一份子,她没有资格抱怨任何人。
待她回过神之时木遥恪已经走远了,她想再去追却始终迈不出步子,当初她受木赫尔之命暗中跟着大王子,谁知却叫她遇见了云九。
她将与大王子同归于尽的云九救了回来,想要为他重新换个身份留在自己身边,却没想到会再一次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她知道他们的缘分终究只能走到这里。
木赫尔终于可以踏入他父王的寝宫,却发现他的父王早就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迹象的干尸,亲手为自己加冕,终于名正言顺地坐上了觊觎已久的王位。
木赫尔坐在铺着兽皮的王座上,四周之人皆要为他俯首称臣,可总觉得还是不舒坦,明明想要的都得到了,明明绊脚石都不在了,为什么就是觉得不满足,究竟还少了些什么?
“木遥恪呢?”
……
宫中事务繁多,木赫尔抽不开身,只得派木里椰偷偷溜出宫寻找木遥恪下落,却得知木遥恪所在的那片林子失了火,里面被烧得一片荒芜。
别说什么房子了,连草木都都被烧得根都不剩,木赫尔又派人去彻底搜查了一遍,只找到了两具残缺不全的男尸和依稀可见的房屋废墟。
……
“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还是我的一场梦……”
雨天泽的心跟着绞痛起来,不觉已经扑在云九身上,害怕下一刻梦就醒了,云九担心他又伤心,赶紧向他解释,
“怎会是梦,我没有死,我是真的回来了!”
雨天泽不松手,虽说伏在他身上,眼神却一直盯着他腰间的那处狰狞的疤痕,云九只看得到他那一头黑发,不知他此刻正看着自己。
“那一日木遥恪将我带走后又将我救了回来。”
……
那天木遥恪将云九带回了自己的林中小屋,用尽毕生所学为云九止了血,所以云九是自己扛过来的,不过期间木遥恪为他用了不少的药。
阴差阳错间将云九身体中的那蛊毒给治好了,云九醒来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木遥恪见他醒来也是颇为欣慰,想到自己竟有一天能够妙手回春也是喜事一件。
他也不计较云九以前欺骗他的事,他只记得那夜云九对他说,只要他赢了,就要自己将他带出宫去。
木遥恪盯着云九手上的那枚不算太亮却异常醒目的戒指,直到云九醒来。
云九看见一身白衣的木遥恪就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他起身看着那腰上一团布条,再看了看手上安好的戒指,松了口气。
“你果然信守承诺。”
木遥恪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就放心把命丢给我?万一我不想救你呢?”
“哼!那就只能是死了。”
云九置生死于身外的样子让木遥恪颇为意外,他以为云九有什么把柄,原来只是放手一搏而已,忽觉自己被耍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啧了一声,道:
“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发现你体内竟然有一种毒恶至极的蛊虫,怪不得之前你对那些蛊毫无反应。不过我可不是那个劣质货,我自由办法将蛊虫种在你体内,所以我又在你身体里种了一种……”
木遥恪的话在云集耳边逐渐飘远,想起那蛊虫云九就有些惆怅,若不是因为这个东西,他也不必那般决绝,更不可能说出那种一别两阔再不相见的鬼话。
“多谢!”
“嗯!谢什么?”
正自言自语的木遥恪一愣,本以为云九会被自己的蛊虫吓到,从而蛊毒发作,谁知没等到他发作,却听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谢谢。
“谢你帮我把那毒虫遏制住。”
“……”
木遥恪盯着云九看了半天,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太厉害还是太失败,
“你体内的蛊虫死了?”
“嗯。”
木遥恪沉默了,云九虽不知这其中缘由,但绝不会信是他慈悲之心,不过恩怨分明,有恩报恩,
“你将这解毒之法交给木赫尔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我当然知道,我三哥一向如此,不过他这个人既狠辣又虚伪,他一定不会亲自动手,所以你怎么不动手?难道是为了最后的退路?”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云九看着木遥恪心里却想到了别处,他想起木里椰无意间的一句话,就是那句话让他对木遥恪几次三番的容忍,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又为什么救我!”
木遥恪拿出自己的烟袋抽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盯着云九,突然笑了起来,配合着他那苍白的脸竟有些渗人,
“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你,不过我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