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情这愈加增长的好奇心迫使他想要马上知道答案,雨天泽顿了顿,道:
“虽然他们乔装易容,但是其中几个刺客眉眼深邃,颧骨突出,在火光中,我看到他们的眼睛竟是蓝色的,加之这些推测,本王以为他们是番国人。”
“番国人?”
傅情觉得自己这句多问了,这不用亲自鉴定,自己就这么听了个大致也觉得这群人是异类,突然顿悟之前王爷为何会提及南河有外国人之事。
这事非同小可,若是雨天泽所言为真,那就说明这南河真的入侵了外国人,若是南河已经沦陷,那这就注定是一场祸国殃民的大战。
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傅情陷入了深思,雨天泽见他这闲散侯爷难得为国家操心,心里难免有些欣慰,想着自己这说服力还是有所增进的。
突然傅情抬起头,一脸严肃的问道:
“王爷所言可否为真?”
“所言非虚,本王没必要编造这种谎言来欺骗夜良侯。”
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赶紧谢罪,雨天泽早已想到这结果,也没有在意,挥了挥手就让他离开了,不过临走前告诉他,
“此事乃本王亲身经历,除了参与谋害本王的人以外,就只有本王一人知晓,想必夜良侯知道该怎么做!”
“是,王爷,小侯一定保守这个秘密,必定协助王爷调查此事。”
傅情怀揣着关系国家存亡的秘密离开了月贤王府,此刻他早已忘却自己来时的目的,就连路上偶遇了夜阑,他也没有心思打趣。
送走傅情之后,雨天泽仍是思索着这件事,起先他也觉得,当初在遇刺之时,他也以为对方就是要他死,派遣两拨顶尖刺客绝不会给他留一线生机,只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面具人。
所以在那时候他也将矛头对准了丞师,毕竟当初是丞师举荐他南下,就在他坚信一心想要谋害自己的是丞师的时候,他却见到了随行文官的尸体。
虽说是不幸遇到走水被烧死,但是就这一点却让他动摇了,哪里有那么多巧合,他总觉得连大人死的蹊跷,尤其是尸体烧的乌黑,连性别都有些分辨不出来了。
即使火再大,也要有个过程,这连大人再怎么心大也不会至始至终都没有挣扎过,那尸体虽烧的面目全非,可是却偏就周周正正的躺在那里,倒像是被烧之前就已经没有挣扎的能力。
这样一来,若是他一开始的想法是对的,那他没有死成,这回去之后,丞师定是在劫难逃,可是这丞师党的连大人似乎并没有死的理由。
但是对他而言,丞师也非等闲之辈,若是有威胁国家安危,谋害他的心思,的确没有维护丞师的必要,就在他又一次下定决心之时,他犹豫了。
他本想着按照他的推论,丞师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在路上除掉他,谁知这一路都是畅通无阻,就连他平安归来都没有见到丞师有什么反常。
胡将军一直都被打成丞师一党,没想到在朝堂上,胡将军竟然主动提及他遇刺之事,这一下让他彻底打消原本的想法。
他觉得一切似乎太过顺利,若是他开了口,就这么说下去,似乎丞师就应该自投罗网了,忽然间雨天泽清醒,一种被人玩于鼓掌之中的感觉油然而生。
只是一切都来的突然,时间又紧迫,他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言论,想来也觉得背后的主导者实在高明,无论他怎么做,受益的都会是对方。
也就是这一点,他才觉得此事并非丞师所为,想到丞师可能也是一个棋子,便打消了针对丞师的念头,与其让藏在黑暗里的主导者一箭双雕,倒不如静观其变。
他只字未提外国人之事,本来胡将军也没有见到后来的那一群刺客,所以就将此事暂时隐瞒,可是万万没想到也就是这件事之后,安平志却被传出自杀。
这是第二个自杀的南河县令,他觉得自己没有急于下结论是对的,不过却没有看出丞师有什么变化,却总觉得这安平志一定是参与者之一。
但是却又不知他的破绽究竟藏在哪里,只怪他平日里跟这些人从未打过交道,对于朝堂之上的大臣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真正的了解。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开始懊恼,明明自己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伤神之事,却偏又避之不及,又想到这些事都还没有答案,他就困扰的什么都不想做。
就在他伤神之时,见阿宝阿贝俩人抬着一个木桶从不远处经过,
“你们这是在作甚?”
突然被人叫住,阿宝阿贝抬起头来,看见是与雨天泽赶紧行礼,谁知木桶砸到了阿贝的脚,阿贝“哎呦”一声,阿宝连声道歉,雨天泽看见他们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着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