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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初遇(1/2)

夏日天空晴转多云。

灰蒙蒙的天色,压称着一座砖红色的七层小楼,一层大门上横着一张牌匾——薛府劳动人民宿舍楼。

绿意盈盈的天鹅绒品种草坪,包围住俗称的佣人居民房,有人敲着这块地检测,问从七楼天台上掉下一个人来,草皮砸坏的几率有多大?

薛三少下穿PRADA量版西装裤笔直站立,上贴一件Davide Cenci黑色衬衣,袖口微卷,白皙而象征男士力量的小臂半露。

他被当做假想实验对象,已经在生锈的铁栏前,失神眺望远方很久了。

忽然,身旁走来一个人,悄无声息。

薛三少眉头一皱,转头看他,一身打扮映进瞳孔,目光似有些错愕,不知在为家里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惊奇,还是被他突然出现吓到了?

窦晗轻咳两声表示,他虽只字为说,演技已经发挥作用了,他刚刚扮演了一只不会被凡人发觉的幽灵,果然没有违和感。

“跳楼啊兄弟。”窦晗两手揣进假想的袖子,乱发下,化妆化到几乎眯起来的眼睛,看了看那一线天色,疑似pm2.5但肉眼可见的东西飘飘洒洒,不时路过几只老鸹,飞过头顶叫六声,再黯然飞走。

这场面,窦晗情不自禁用手搓了搓脸,太他妈熟悉了!

薛三少停顿一下,把头转过来,精致的侧脸轮廓在空中划过一段优美弧度,嘴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嗯”。

“啧啧,”窦晗吞咽了一口唾沫,“巧了。”

薛三少眉头二皱,从一旁新被架上来的桌子上,端起刚刚保姆添上的武夷岩茶,取盖品了品,重新合上放回原位,犀利吐出一句,“我们不一样。”

窦晗一听,立马否定,一样的,不过你得先说出你想不开的原因,我才能以类比的方式,讲出那段并不存在的血泪史。

话锋一转,“我——”

“我不想活了。”薛三少张口把话抢了过来,双手操进西装裤的口袋,“一堆男男女女追在我屁股后面要债,殊不知,我已经所剩无几了。”

窦晗大致领略了一下,这就不打自招了?上牙咬着下唇抖三抖,声音掺了三分沙哑的哭腔,“你好歹体面些,看看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就连跳楼,还得借钱交借楼费。”

“没吃饭来的?穿这么少跳楼很疼的。”薛三少及时给予了人性的关怀,从桌上拿起一个全麦面包递过去,从桌旁的衣架上顺手取下他的西装,双手一展,严丝合缝披到了窦晗的肩上。

窦晗的哭腔蓦然一滞,正巧没来得及吃午饭,肚子打着鼓,想干完这票再搓来着。

现在,先垫巴垫巴吧,于是乎,黢黑修长的手指拆开包装,一口一口往嘴里填,细嚼慢咽着扯任务,“你欠了多少债要跳楼?”

薛三少撇嘴一笑,“情债是没有计量单位的。”

窦晗:???

薛三少的眼神突然有一股不可名状的严肃,“我太有钱了,可是它买不来爱情。”

“我看谁都是不错的,总是忍不住一笑留情,他们拼命开着我送他们的宝马奔驰追我,我跑啊跑!求他们放过我,他们像魔鬼,每个人甜言蜜语,投怀送抱,我却越来越受不了这风流的私生活,我渴望真挚的爱情,”薛三少的眼神新加了一个叫怅惘的图层,“我很迷茫,觉得前途都是人民币的铜臭味,就在我陷入深沉的思考中时,她出现了,她对我恶语相向,一言不合拳打脚踢,甚至可以当着我朋友的面骂我有钱了不起,她如此超凡脱俗,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喜欢她!”

窦晗脸部肌肉一拧,觉得站着风大,便膝盖打弯蹲了下来,靠着女儿墙边吃边听。

“那是一个十万英尺高的热气球,她严重缺氧,我为她人工呼吸,她醒来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感谢我,而是反手给了我一巴掌,骂我好无耻。多么自尊自爱的姑娘!”

“那是王者峡谷的初遇,在晚上她跟我道完晚安后,偷完中路的塔去抢我的野,半道发消息说她身体不舒服,我放下手机连夜奔向她家,到了门口,我方水晶炸了。多么敏捷睿智的射手!”

“那是一次浪漫的旅行,她带我去浪漫的土耳其,顺路去了拉萨和埃及,半道她拿着飞机票和身份证跑了,留我一人在沙漠里写流浪日记。多么有个性的导游妹妹!”

“我给她一张过去的CD,她站在樱花雨下红着脸躲避,有时候会突然忘了,她其实先天性花粉过敏。”

“我包下最好的医院为她治疗,即使她被化疗折磨的牙齿老化、头发掉光、无法行走,但我仍不会嫌弃她!因为我爱她!”

窦晗停下咀嚼,右手在小腿边拍了拍蚊子。“大哥,你这是个复仇故事吧?”

“对!”薛二手脚下一个趔趄,摇摇晃晃扶住了栏杆,右手按上额头,似乎要来掩饰哀伤,“你怎的知道!她就是报复,她走了,留下一封信,信中列举了我的十大恶行,有钱是头一个,还特意红笔加粗斜体加下划线和着重号给我看!”

窦晗木讷地嚼了嚼嘴里的面包,在首次没有局外人讲解案情的情况下,当局者已然清醒地交代出所有,敢情这是为情自杀啊?

好了,现在故事走向差不多就酱,轮到他挽救这个痴情腹黑男人了。

窦晗吞下嚼完的渣渣,拿着剩下的半个面包,缓缓站起身,走到薛三少身边,靠近他的半边脸已经被泪痕浸湿,嘴酝酿着打娘胎就注定是悲剧的情绪。

忽然,窦晗凌空一翻,翻上了那张摆放了各种零食水果的桌子,吓得薛三少低吼一声,退步撞在了女儿墙上的栏杆,只见他眯着眼甩了甩脑袋,略显迷茫地拍拍头,惊觉哪里不对劲,却听一声哭喊划破天际。

“我不想活了啊!!!”

窦晗前方凌空,脚步但凡往前踏上十公分,他就是那个草皮耐踏率的实验者。

但作为一名警演,必然有其专业素养,没有威亚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没有镜头没有导演没有剧本,一切自由发挥,且事故没有彩排,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七楼高空面前淡定为表演事业贡献光和热。

“我生来就是——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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