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竞舟身形微晃,因为惯性向后倒去,没被握住的手下意识撑地,谁料顾长夏使坏往他手背上拍了一下,他便整个人倒在了身后人的怀里。
“小小年纪就学会投怀送抱了,嗯?谁教你的啊?”顾长夏计谋得逞,头靠在简竞舟的肩膀上,两手圈住他的腰,笑的不能再得意了。
简竞舟眨巴了下眼睛,右手被松开了,低头一看,在腰上。
他低头,在那双手上拨了拨。
“不松,叫哥。”顾长夏特意勒地更紧,心想今天必须得把简竞舟的冷脸病给治好。
谁家孩子小小年纪成天丧着脸,都是给惯的。
顾长夏有意逗简竞舟,故意在他耳边吹气,眯起眼压低声音道:“你啊,来了就没听你叫过哥哥,叫一声听听呗?”
简竞舟恍若未闻,心里仿佛有一根羽毛在挠痒痒。
他小拇指从顾长夏交叉的双手底部伸进去,而后不轻不痒地抠了一下,顾长夏当场笑骂:“你挠我痒痒啊,怎么回事小老……弟?”
顾长夏愕然,简竞舟暗自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地倒在他怀里,抬眼看他,问:“刚刚说什么?”
顾长夏捏了捏手,里面缩着一只稍小的手,滑滑嫩嫩的,像个小姑娘一样。
毫无疑问,正是简竞舟的蹄子。
刚才简竞舟把他的手抠开之后,竟然把自己的手放了回去。
“没,没什么。”顾长夏嘴角微微抽搐,忽然觉得简竞舟恐怕才是最难搞的那个孩子。
写完字之后顾长夏又给简竞舟做了数学,英语,等等,无一例外,简竞舟都完成的十分……完美。
如果说要衡量简竞舟的智商程度,那就是十窍开了九窍,就剩一窍不通。
于是,顾长夏十分丧心病狂地决定必须得让他各科共同发展,明天开始,全部都学!
晚上床上,顾长夏逛着淘宝,把小学各科教材作业本都浏览了一本。
泥猴子的教科书有些可以看,干净的和新的没差别,有些得重买,烂的和废品没差别。至于作业本之类必须得买新的,他打算明天去书店看看。
顾长夏关了手机,发现简竞舟笔挺地躺在床上,睡得很认真,眼睛是睁开的,特别执着地盯着他。
“还不睡。”
“等你。”
“等我干嘛,小孩子家家的就该早点睡。明天起床写大字,不许偷懒。”
简竞舟很想说他才不会偷懒,只有你睡到中午。
顾长夏侧躺着,与简竞舟面对面。
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他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忍不住问:“你这样睡不难受吗。”
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简竞舟没睡,又问:“这样睡会不会很冷。”
寂静。
顾长夏眼睛睡意上涌,眼睛逐渐合上,打着哈欠哼哼唧唧:“要是冷的话就滚过来……卧槽。”
简竞舟他滚过来了,脑袋还臭不要脸地在他胸前使劲儿蹭了蹭。
顾长夏心里笑骂,手指摸了摸怀里娃脑袋,沉沉睡去。
黑暗中,简竞舟的眼睛恍若有光,流转着迷人的波光粼粼。他嘴角越勾越大,笑的狠了,眼睛干脆直接闭上,调整了几个呼吸后才堪堪将嘴角压下。
两个人抱一起睡,真暖和。
他这样想着,连带着一直空落落的下面也微微发热。
第二天顾长夏醒来,简竞舟如睡前一般窝在自己怀里,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弹:“懒猪。”
被迫“懒猪”的简竞舟在手指刚触碰额头时便睁眼,顾长夏笑:“早安。”
简竞舟抿了抿嘴,凑上去在他脖颈那使劲蹭了蹭。
“你这道早安的方式有点特别。”顾长夏抱住简竞舟的脑袋,长发的手感很好,又滑又顺,一点儿也不打结。
他摸着长发,简竞舟很快便离开了,顾长夏多少有点遗憾,只是简竞舟这张惯来冷漠好看的脸蛋此刻却被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大半,他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多大人了,怎么像只小狼狗似的。”
小狼狗刚刚睡醒时一点也不冷,毛毛的样子甚至无辜软萌。
顾长夏不止一次地想,简竞舟要真是个妹子那该多好,他绝对不顾一切骗回家当老婆。
瞅瞅这冷眼儿的小模样,多可爱呐。
两人赖了会儿床后,顾长夏去卫生间洗漱,简竞舟窝在被窝里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今天晚上能不能再抱着他睡呢……好像没有理由滚过去了。再装挺尸?还是说厚着脸皮直接滚?
简竞舟坐在床上思索许久,没想出个合适的办法。
他下床穿上拖鞋,向卫生间走去。
变故就是在下面这段时间发生的。
要顾长夏细想事情具体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再问我咬死你。”
当时顾长夏正在方便,简竞舟推门进来了他也没多在意,只当他要洗漱。再说了,虽然简竞舟毛还没长齐,说到底也是个男人,没什么好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