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唐门,似乎扔了什么东西在地上。”温良玉伸手往下一指。
意秋迟低头看下去,只见原本纵跃飞奔的一群人忽然之间就倒了大半,像是踩着了什么东西一样在地上滚作一团,先摔跌的又绊倒了后边的人,于是一时之间看起来简直乱成一团。
“小家伙儿倒是聪明。”温良玉带着意秋迟落在树梢,看了一眼那几人绝尘而去的背影,问了一句,“你是跟过去,还是就此回去?”
“那是我同门师弟,我怎么可能弃之不顾。”意秋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是跟上去啊。”
“那就走吧,端方会给我们留下记号的。”温良玉看也不看后边滚成一团的人,径自往前追去。
“没有追兵了吧?”唐初阳不知道第几次回头看了看身后,然后打马撵上跑在前边的端方,“安弦怎么样了?”
“晕过去了。”端方侧侧身子,把怀里的安弦闪出来给唐初阳看。
“那怎么办啊,你会医病疗伤吗?”唐初阳一脸愁容的看着安弦。
“不会。”端方回答的特别干脆。
“先找个地方歇歇吧,给他吃点东西,这几日安弦都没吃什么东西,又经常挨打,我和唐初阳想给他偷些吃的送过去都没机会。”唐初柳也策着马靠近端方身边,探着头看了看安弦,然后瞥了一眼端方道,“你们浩气盟里都是这样的?趁着人家不能还手就排着队过来把人往死里打?”
“我觉得我不要去浩气盟了,都没有个好人,”唐初阳苦着脸说道,然后看了看端方,又赶紧改口,“除了你。”
端方无语,这什么孩子这是。
三人在南屏山中随便寻了个偏僻村落将安弦安置下来,没过一个时辰便迎来了温良玉和意秋迟,端方抱着胳膊斜倚在门前冲着温良玉哼笑道:“你轻功退步了?这么久才跟过来。”
意秋迟则是直接抢进房里去看他的师弟。
“安弦?安弦?”意秋迟进去先看见安弦惨白着一张脸陷在被褥里,顿时被骇的不轻,三步并做两步的冲过去扑在床头,先伸手试了试鼻息才勉强按住了一颗差点儿从喉咙口蹦出来的心。
“我本来还等着你来救他,没想到你还带了个万花来。”端方用下巴往屋里扬了扬,“怎么拐来的?”
“他是他师兄,心里着急就跟过来了。”温良玉见意秋迟已经再给安弦诊脉,就也没跟过去添乱,只站在门口跟端方说话,“军师怎么想的,我浩气盟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手处置了?”
“军师是想借着安弦把那两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都掀出来,那碗化功散实际上是一碗补中益气的汤药,不过全被这俩小玩意儿给砸了,啧,”端方啧了下嘴,指指正坐在院里整理机关暗器的两个少年,“喏,就这俩小东西,一个天罗诡道,一个惊羽诀,合着这么多天,他俩一直偷偷跟着呢,今天一听说要废了安弦武功,这俩崽子直接跑过去就把狱给劫了,身手倒是真不错。”
唐初阳听见说他们,抬起头撇撇嘴说道:“我以为只有恶人才这么爱算计别人。”
“喂,小东西,这叫计谋好吗?”端方说。
“安弦被你们折磨这么多天,你们那个军师就不怕弄假成真真让安弦出了什么事儿么。”唐初柳头都没抬就堵了端方一句。
“你看军师不是让我来保护他么。”端方叹口气,“你们这俩小孩儿怎么这么死心眼儿。”
“那之前干什么去了?安弦这么多天的打就都白挨了?”唐初阳忽然冲端方吼了一嗓子,“他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让你们打了这么多天!”
端方顿时就噎住了,伸手勾了勾自己下巴,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才说:“你看,这不是,这不是……哎,反正这事儿了了,军师也肯定会补偿他的嘛。”
“我把你揍一顿,打个半死,再给你道个歉,补偿补偿你,行吗?”唐初柳冷声道。
端方不吱声了。
温良玉瞧着他,耸耸肩,转身进屋去看意秋迟给安弦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