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香都不如莫子逸自己身上的梅花香啊。
安弦半支着头,一手将睡熟的莫子逸拢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抚,指尖不经意的掠过他衣下一双赤裸修长的腿,便贪恋着用掌心贴上去,一点点的揉蹭抚摸,直到把怀里人扰的皱着眉哼出一声猫儿喵叫一样软的抱怨。
听着迷迷糊糊,娇滴滴的。
安弦垂下眼看着在睡梦里微微皱着眉的莫子逸,轻轻吻了吻他,将手收回来规规矩矩搭在他腰上,不再闹他。
这人许是睡前被自己的疑心病闹得重了,此时睡熟了依旧将鼻尖拱在安弦怀里,蹭散了衣襟紧贴着他胸口,呼吸都在安弦心头轻软掠过。
莫子逸没遭人这般亵辱过,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用这么下作的法子糟蹋他的被褥,下午时候着实给恶心的不轻,自己气哼哼的将整间屋都刷脱了一层还不够,将一张结实的架子床硬是拆散了一根根洗刷过晒干了又拼回去,整套床褥全都换过了新的,却依旧还觉得那床上沾着一股子生人味儿,于是闹着不肯睡。
安弦见他实在困倦的不行,又哄不来,只得调弄着将他勾的起了兴,慢慢引去床上歇着,到底是逗引着莫子逸将自己抵在安弦腹上泄了身才算是累的撑不住,乖乖窝在安弦怀里睡过去。
沾了安弦一身的湿滑不得洗,初一下的热烫过去了,便冰凉的腻在他身上。
偏莫子逸睡了便死活不肯离开他身子,安弦想脱身去清洗也不能,没奈何只得将衣襟散了让莫子逸贴在他怀里待着,自己却睡不着了,只泛着愁将人拢在怀里不错眼的看着,愁起来了便用指尖沿着莫子逸眉眼虚虚的勾画,心却是疼的,这般干净乖顺,脾气温厚的人,怎么就能教人糟蹋贬损成了那个样子。
这浩气盟里,自己走时是那般样子,过了这许多年,依旧是那个样子。
好的人,耳根子软,心肠也软,偏又都生着一副嫉恶如仇的性子,分外好骗,随便就好被煽动起来,平白做了别人的枪。
坏的人,披着张道貌岸然的皮,将事情都坐在了暗处,得了机会便跑出来落井下石,将恶意明晃晃的晾在太阳底下,还要举着个惩恶扬善的名头,让大家都觉得他只是一时义愤,是气不过,只不过就是……行事过激了些。
可这不正是说明他是非分明,眼里不揉沙子吗?又有哪个大侠不是这样快意恩仇,洒脱率性的?
所以竟然就让这些人在这标榜着浩然正气的地方,就在这昭彰着侠骨丹心的地方,肆无忌惮的,将他的白鹤欺负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都替他委屈死了。
这整桩整件的事儿里,自始至终,莫子逸从无半点错处,却平白被扣了一身的脏水。
当初恶人谷里,擒莫子逸擒的无比费力,这人一人一剑便折了恶人谷中将近一个团的人,堪堪五个五人队啊,这么好的身手,放在恶人谷中都是极罕见的,偏就落在了浩气盟,还被遣去恶人谷卧底做探子。
安弦执着莫子逸指尖放在唇间一下一下的轻咬,垂着眼慢慢盘算着这些事情,他莫子逸,一个武林天骄,怎么做探子这种事儿就能落在他头上?恶人谷中那等毫无人情关联,满是算计的地方,都不会将一个极道魔尊送去浩气盟中待着,原因无他,能拿到顶级尊号的人,必然是极出色的人才,轻易折损不起。
恶人谷是这样,浩气盟中必然也是。
不然怎么不见七星自己以身犯险?
可人的身手,难道不好吗?再不然,影呢?那个人,精通暗器,毒药,连易容和匿踪之术都炉火纯青,这浩气盟中,可还有人比他更适合去恶人谷中探听消息吗?怎么这高位不去,低位不去,偏偏是莫子逸这个武林天骄去了?
安弦想着,又叹一口气,莫子逸真的是最不适合这活儿的人,心肠太软,人又木讷,只仗着一身绝顶的武艺和好到不行的轻功,又不擅饮酒,又不会骗人……拿什么去跟人套近乎骗情报?
偏又长得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