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果断道:“自然跟着酷酷的美女。”
钟启继续道:“第二,既然我们是来见证一个故事,故事自然有主角。作为一个古装大制作,无非就是些才子佳人,王侯将相的事。何况开场又这么言情,估计就是公主大女主了。
”
季遇看着他,认真说:“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钟启把他的脸扒到一边,轻笑道:“你可真逗!”
季遇抱拳:“您也不赖!”他蹲到公主身前端详片刻道:“公主真好看呢,像明星一样。”这位公主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大约和钟启季遇的年龄差不多。肌肤细腻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眉眼,像画家精心挥下的浓墨重彩的几笔,长长的凤眼很有气势,又有些妩媚,弄弄的眉毛斜飞到额角,张扬又夺目。
就在这时候一直摇摇晃晃的马车突然顿了一下,半蹲着的季遇一个没站稳,踉跄地倒向公主。钟启见状连忙要拉他,却没来得及,眼睁睁看到季遇撞在公主身上,凭空消失了。
钟启起身唤道:“季遇!季遇你在哪?”
没有人答应,他去碰公主的手臂,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那季遇呢?季遇在哪里?
入梦一来一直很淡定沉稳的钟启,现在终于慌了。
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们对这里一无所知。
他心跳加快,冷汗直流,连连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一筹莫展。正当他无计可施急躁得要发疯的时候,公主身上忽然脱离出来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正是季遇。
钟启好歹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后第一反应就是一把拉过季遇,让他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身边。他真的有些生气了,盯着季遇的眼睛道:“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你不见了我多着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
季遇有些楞楞的,一脸状况外。钟启看出他的不对,停下来问:“······你怎么了?”
季遇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两眼才回过神,低下头道:“对不起,对不起——”
钟启看他委委屈屈的样子心软了,语气缓和下来:“季遇,你没事吧?”
季遇摆摆脑袋,盯着地板说:“我没事。我只是·····看到了赵昭的过去。”
“赵昭就是这个开阳公主?”
季遇点点头,道:“她叫赵昭,字凌霄,是益国的开阳公主,也是,燕国的栾城公主。”
钟启挑挑眉,表示意外,季遇老老实实地坐着,给他讲述他刚刚所看到的景象。
他方才一下撞到公主身上,居然进入到了公主的脑海里,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的过去。她名为赵昭,是旧燕的皇族。她的父亲是燕国君主,是一个标准的昏君,最好舞文弄墨,附庸风雅。虽然他确实在艺术方面有些建树,但作为君主,他太过不务正业,原本就山河日下的国家越发衰败。但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君王,却生出了一位令人惊叹的女儿。栾城公主,益国和亲的公主生下的孩子。她的母亲曾是草原的明珠。栾城和她同母的弟弟一样,一出生便得到父皇的宠爱,五岁之后,她甚至能坐在父亲的膝盖上,在朝中听大臣议论政事。她常常能用孩童的语言将老臣们说得哑口无言,教人哭笑不得。可以说,这位早慧的公主在燕国城破之前,都活得很肆意圆满。
一切停止在她八岁那年,母妃去世后的两个月后。父皇还沉浸在痛失所爱的伤悲里,八百里加急的战报便呈上了朝堂。昔日的盟友陈兵国界,数万铁骑雄师,投鞭北燕。
三个月,仅仅三个月,燕国军队在益军面前不堪一击,溃不成军,益军势如破竹,在赵昭八岁生日时驻军在燕都城外三十里处。八岁的公主派人给益军主将陈业平呈上一封信,不是降书,却是赵昭亲笔写就的《告陈父书》,言语辛辣,将微时受过燕国百姓救助的陈业平讽刺得狗血淋头,生生让陈老将军气急攻心,卧病数月。
这样一来,燕国生生拖了一个月。
可燕国终究被灭了。
“她想过死,但她还有一个弟弟,燕宗室最后的血脉。”季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