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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经验(1/2)

——孩子往后该去哪儿?

这并非是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容十涟不愿认自己的女儿,可这世上还有什么人, 能比孩子亲娘还要亲的?

乌纳第一反应, 是看向谢恒颜:“不如你……”

“不行。”印斟立马否决,“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如何能去看管孩子?”

“我……”谢恒颜嗖的起身, 不服气道, “我怎么照顾不好了?!”

印斟凝向他道:“你来看孩子,造船的事怎么办?以后就这样,一直放着不管?”

“……”

谢恒颜微微一哽, 顿时辩不出一句话来了。

印斟此番言语,也并非全无道理。本来这些天, 为着乌纳家闹不完的矛盾及突发事件,造船进程已有过长时间的耽误,如今再莫名多出个孩子, 谢恒颜还需时刻留心它的温饱问题,于是在那之后更多的负担,明显将会降临到印斟的头上——等到届时,两边都想兼顾,偏生两边都没法照料周全, 如此一番忙乱下来, 反而误了最要紧的大事。

“那、那孩子该怎么办?”乌纳自知不可勉强, 只好垂头叹道, “麻烦二位……至少帮忙支个招吧, 我是当真想不出半点法子来了。”

印斟怀疑地道:“难道容十涟完全不肯松口?”

乌纳回头看一眼谢恒颜, 谢恒颜便对印斟道:“看样子是不可能的,多问也只会平添反感。”

“别人家呢?”印斟不死心,继续问道,“乌纳不是人缘好,关键时刻,没人愿意出手帮忙?”

“这……”乌纳侧过脸,很是为难地道,“马上就开春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成天早出晚归,不是捕捞,就是种地。也没人能抽空照看孩子啊……”

印斟冷声道:“那我们就是完全闲着的了?”

乌纳:“唉,我……”

“印斟,别这样说。”谢恒颜皱眉道,“这么小的孩子,现能好好活下来,已实属难得。既没人肯来帮忙,那便暂时放这里,由我照顾就是了!”

印斟当下沉了面色,问:“那船呢?当初主意是你出的,现你又要分心去看孩子,船就直接不要了?”

谢恒颜:“没说不要。船接着造,孩子我带,往后天气回暖,我就将它系身上,走哪儿带哪儿,也没什么不方便。”

印斟:“它还这样小,你是打算系多久?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谢恒颜诧异道:“怎可能系一辈子?糖水姐姐是它亲娘,总有一天能相认的!”

印斟不依不饶道:“……总有一天相认,为何不能是今天?”

“你……”谢恒颜登时不高兴了,“印斟,你一定要同我争个输赢吗?我说了,孩子不落下,造船继续,我也会尽全力帮忙,不会因此延误进度,你没必要瞎操心。”

“那行,我是瞎操心,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印斟面无表情地说,“……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管不了。”

说罢已是起身,哗的一声撩开布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倒留得谢恒颜与乌纳愣在原地面面相觑,这会儿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他怎么又生气了!”谢恒颜愕然道,“我说错什么了?”

乌纳自然知晓其中缘由,一时只觉说不出的尴尬。犹豫半天过去,终是抱着孩子,转身朝外走道:“算了算了,这事总归靠不了别人,我还是先回去,试试找涟妹求情罢。”

“哎!你又把孩子抱来抱去,总有一天折腾死在半路上。”谢恒颜忙阻止道,“你别走了,今晚就在这住下。孩子的事,明早再说罢,总能想到办法的,先不要着急。”

乌纳这回也是实在没辙,怀里抱着孩子一个,家里发了疯的老婆一个,眼下俨然正处为难之境,完全找不到地方安身立命。

如今一听谢恒颜这话,干脆又厚着脸皮,什么也顾不上了,堪堪一屁/股坐了回去,老实巴交地说道:“那……那我先留下来了,真的谢谢你……真的,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你是个好人!好妖!以后定是要得到成仙的,在这之前,我得先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谢全家就免了。”谢恒颜叹气道,“你也好些天没睡觉了,赶快躺着歇下吧。”

乌纳见他正朝帐外走,便问道:“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谢恒颜满脸无奈与心酸:“还能干啥?找那讨厌鬼生气包去!”

*

短短须臾之间,暮色已彻底沉庞下来,整一天过得就像飞一般的快,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甚至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

谢恒颜刚出门的时候,正巧撞见数日未曾碰面的傻子陈琅。

自打容十涟生子出事以来,他们那无比浩大的造船工程……就给直接中止了,有好些天没再忙着锯木头,陈琅因此无事可做,成天便只在村子里头四下乱晃悠。

如今这厮抬头见了谢恒颜,不知怎的,眼神里多出几许别样的躲闪意味,像是没来由的有些惧怕。

两人原该是正面相逢,陈琅却在与他擦肩之时,选择侧身绕道而行。谢恒颜想也不想,便在半途将他叫住了:“阿琅!”

陈琅脊背陡僵,登时加快脚下步伐,没了命地朝着别处一顿猛冲。

“阿琅,你不认识我了?”谢恒颜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这才几天不见,你记性有这么差的吗?”

陈琅没说话,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几次试图要扭头开溜。

谢恒颜扯开嗓子,喊他:“阿琅!”

陈琅显是听见了,却没有回头搭理。

“……现在印斟同我置气,就连你也不肯理我么?”谢恒颜站定在他身后,眼底尽是委屈与无助,那模样难过伤心得要命,好似随时都要哭出来了。

陈琅足下一顿,偏在此时停下脚步,满脸俱是一言难尽的复杂神情。

“你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谢恒颜可怜巴巴地问。

陈琅还是没吭声,却反手拉过他,一路拖到他与印斟住的帐篷门前,再一次停住,继而注视谢恒颜的双眼。

谢恒颜又问:“你来我家干啥?”

“你……”陈琅抬手,径直指向面前一层厚重的帐帘,一字一顿,竭力使咬字更加清晰,“你,在,养,怪,物。”

“你说什么?”

——此话既出,谢恒颜浑身一震,霎时跟着变了脸色。

陈琅面色阴沉,另一边五指伸开,紧紧攥着傀儡的胳膊,那力道简直大到出奇:“……你,养,怪,物。”

“为、为什么?”谢恒颜不敢相信地问,“为什么你也这样说?”

陈琅拧眉,仍然凝视他的面孔,眼中无端多出几分钝重的疑惑,多半是并没有听懂。

“糖水姐姐也这么说,她至今认为那孩子有问题,所以说什么也不肯与它相认。”谢恒颜颤声道,“阿琅,你……你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说它是怪物?”

“不……”陈琅用力摇头,目光愈发冷了下来,言语间却逐渐变得含糊,“我……不,你……为什……么。”

“什么?你说的啥?”谢恒颜杏眼快要瞪穿了,“把话扯清楚行不行?”

“替,怪,物,养。”陈琅脸色倏而骇得苍白,双唇几乎是在发着抖,仍旧语义不明地对他说道,“怪……怪物,杀,我……杀我。”

“……听不懂啊!”谢恒颜无限憋屈地道,“哪有怪物杀你,你分明是想杀了我罢!”

——然而说完这些,陈琅却咬紧牙关,狠狠将他推到一边,一下子撒开两腿跑远了,转眼消失在夜色当中,再也瞧不见他的背影。

“阿琅!”

谢恒颜急得大声喊道:“你这家伙,好歹话说完再走啊!”

但这回陈琅是真的跑了,不论谢恒颜如何在后呼唤,他也没再予他哪怕一声答应。

“这一个两个,都怎么搞的!”谢恒颜站在原地,疯狂挠头道,“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

亥时刚过,沉黑色的浓重夜幕四散晕开,无声笼罩着环形村中每一处的阴影与角落。

印斟掀开布帘进帐,手里拎着好几串新鲜的烤鱼,如今正是热气蒸腾,隔老远便能闻见一股子扑鼻的香味。

刚好乌纳也睡得半醒,起身在草堆旁半蹲着,伸手给他宝贝女儿换尿布。

“回来了?带的什么东西,真香啊!”乌纳头也没抬,下意识以为他们是两个人,便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小两口这下该和好了吧,吵架多伤感情!”

然而印斟站在自家门口,粗略朝里扫过一圈,忽而出声问道:“他人呢?”

“啊?!”

乌纳蓦地回头,却见印斟是孤身一人,彼时拎着满手热乎的烤鱼,瞧来极是香嫩美味,显是特地为谢恒颜而准备的。

“你你……你俩不在一块儿么?”乌纳大步朝前,撩开布帘向外瞥了两眼,村中犹是寒风呼啸,肆意扫起满地落叶翩飞——再看印斟身后,更是空荡荡的别无人影,就连半片熟悉的衣角也没有。

“你那小情儿呢?”乌纳惊讶地问。

“我还想问你的!”印斟脸色瞬间就青了,抬手攥上乌纳领口,“他不是在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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