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翠绿的山林中,魏然屹立着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它的高度无法计量所以被世人意称“万仞山。”山中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修仙门派,“万仞派”。
“管家,到地方了吗?”
“老爷!好像到了。”男人夹杂着风的喜悦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华丽的马车渐渐停靠在山峰下,一个龅牙男人从马车头前跳了下来,恭恭敬敬迎到轿子前掀开淡红布帘说:“老爷,请下轿。”
一双黑色布帛鞋踩在草地上,从轿子蹦下个肥头大耳的男子,一双鼠眼贼咪咪地透露出几分猥琐,把一身光彩夺目的华丽衣裳衬托得又恶又俗。
肥头大耳抬头望着万仞山高不见底直插云端的台阶,心便产生了后悔之色,脸颊白花花的肥肉揪成一团,抬腿将刚凑过来的管家踹倒在地,管家“哎哟”一声头像倒栽葱似的插在茂密的草丛里。
老爷,也就是安夜宵,抖着肥短食指戳管家的臀部大骂着:“你个没用的东西!这台阶这么高要我怎么爬上去!废物!饭桶!”一连串骂骂咧咧射箭似的砸到管家的身上。管家也只能忍气吞声狗腿地蹲在安夜宵的面前:“主子放心,小的这就背您上去不用劳烦主子贵身。”
安夜宵冷哼:“这是你的荣幸!”扭着肥胖臃肿的身段,不客气地全数堆在骨瘦如柴的管家背上,管家差点别压得双眼暴突,口喷鲜血!弯腰驼背地朝台阶艰难前行着,每跨一步仿佛都觉得地面被压得凹陷出一个脚印。
后山白莲池塘,碧波荡漾的绿水中点缀着几朵粉色桃花,绿水清澈透明粉桃妖艳迷人,花白交错的鲤鱼在白莲中穿梭自如,美不胜收。八角凉亭下,圆石几旁倚靠着位绝代佳人,正手持一轮卷书,仔细端详着,时而用纤细修长的王指翻页,他的眼尾上挑显出几分严厉之色。瞳孔蓝中透紫莹莹闪烁带出几分温柔,双肩垂落两缕蓝色细丝随着微风起起伏伏,蓝边衣领敞开着露大片净白的胸膛,最让人浮想联翩的是,锁骨上淡暗的兰花胎记。兰花有棱有角,雕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是一朵娇艳欲滴的兰花不经意间下落于此,拥有可碾压众生的绝世美貌,且又坐拥修仙界榜上风云人物之一,万仞派当今掌舵主,罗啸。
八角凉亭对面的九曲回廊前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师父!师父!”风风火火直冲罗啸而来,罗啸抬眼一瞅,皱着细长双眉道:“阿驱,跑慢些,当心摔着。”阿驱整称朱驱是拜在罗啸膝下的关门弟子,年岁十三。
朱驱儿时是被拐子抱走的。那时万仞山后厨人手不足,朱驱就阴差阳错被拐子卖给了万仞山,也就遇见罗啸,罗啸当时见朱驱性格稳重懂事,又在别人听闻他的凄惨遭遇,心生怜惜便将朱驱纳入门中拜自己为师。
万仞派内共有两位真人,三位上人,一位老祖它们的称号分别是:徐菁真人,潘夜真人,破穹上人,木芯上人,玄蹄上人,霄仞老祖罗啸。
“阿驱,慢些,当心摔着。”说是迟那时快阿驱在拐弯之时脚底打滑倒栽葱似的朝池子一插,激起几撮巨型水花,阿驱扑腾着四肢拍击水面,激水将白莲花冲到远处,空出一个圆圈包围着朱驱绿水只淹到脖间,人还能抬脸呼吸。朱驱划水到木廊下,双手一撑木板翻了上来,湿漉漉跑到罗啸的八角亭子前单膝跪地:“师父,山门外有人求见您,嗯……师父,要见不?。”朱驱有些迟疑问道。
“为何事?”罗啸拿起石几上的茶杯吹散热气腾腾的白烟。
“他的管家说府内遭遇邪岁作乱多时,要请师父高抬贵手派几名修士下到人界除邪灭魂。”
无缘无故怎会遇上邪岁?难道……罗啸沉思几秒对跪在地上的朱驱道:“阿驱,去叫他们先回去,一会我便派几人随我下界起身去他府内。”
“是,师父。”朱驱抱拳行礼又湿漉漉往来时的路线跑。
叶菱从纪药堂出来的时候脖子上贴了几张白纸药膏。心里感叹着人世间的生老病死,用手捂住脖子上的药膏片,哎,只是抓了几下就感染了,好难受,又痛又痒,什么蚊子啊,将我咬成这般模样。边心里嘀咕边拐弯抹角回到留香楼前,天色见黑黄昏将至,楼内的茶客都散光了,阿淼指挥小二收拾各桌上乱七八糟的茶杯碗碟,将它们整理到后院厨房清洗干净。交代他们干完这些便可回院休息了。阿淼换好衣服和门前的叶菱打了声招呼便匆忙归家了,他还得照顾疾病中的老娘亲。
叶菱一屁股坐在留香楼的台阶上,手撑着下巴仰望对街天上的点点星空,突然感觉不太对劲,瞪眼惊讶一看对街,安夜府的白色围墙上燃烧着熊熊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