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和成夫人一见成梓笑便跟护宝贝似地跑过来,把她扶到一旁坐下,随即吩咐厨房把刚熬好的燕窝端上来。
花尚喜不知所措,只能挨着成梓笑坐下。
“给我站起来!”花穹又吼她道。
花尚喜弹簧似地跳起来,乖乖地站回到偏厅中央。
眼睛扫过这厅里厅外,再回想今日种种,脑筋当即转过弯来。
她明白了,一定是唐医生给将军府“汇报工作”了。
哼,什么军区医院,说白了就是他成家的狗腿。
想到这层,花尚喜不禁幽怨地瞄了眼成梓笑。
率先开口的是成夫人,她安顿好成梓笑后,端坐回方才的位置,嘴角向下弯着,神色不太好:“亲家母,梓笑怀孕需要处处小心,我想过了,还是先把梓笑接回成家,好生养胎……”
成梓笑没想到母亲唱这出,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说花家照顾她不周吗?
“妈!”
成夫人抬手,不许她说话。
“omega身子娇弱大家是晓得的,怀孕的头三个月最容易出事,本以为三个月以后就稳定了,结果吶,”成夫人摊摊手,声音高了一个八度,“要小产嘞!你们也知道,芝盈和成荔结婚三年,一直没怀上,我跟她爸是日日盼着抱孙子的,如今梓笑肚子里有了,万万不能有岔子。”
简单一句话,别有深意。
一说花尚喜不懂事。
二说花芝盈肚子不争气。
听得花穹和花夫人恼怒得很。
可又不好发作,毕竟现在是成梓笑的肚子为大。
“亲家莫急,”花夫人赔笑道,“我已经差人把客房给收拾出来了,今晚老二就过去,”她偏过头,“梓笑,你觉得这样可以哇?”
成梓笑连连摆手,说是两口子刚结婚,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彼时,一盅热腾腾的燕窝端了上来,花夫人殷勤地跑过去,替成梓笑盛了一碗。
成夫人继续道:“我和老爷商量过了,梓笑先搬回成家住,等孩子生下来再回来。”
这怎么能行!
传出去,外头还以为她们花家亏了成梓笑呢!
花穹往椅背上一靠,咳了咳。
她给花夫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加把油。
毕竟这家长里短的事,她一个alpha,不好插嘴。
这下花夫人可犯了难,忙侧过眸子,跟花尚喜“啧”了一声,让她说几句。
花尚喜本就是替成梓笑背锅的,正杵在那走神呢,冷不丁的被自家母亲扯回思绪,却又不知所谓何事。
左顾右盼,右盼左顾……
成夫人等得不耐烦:“尚喜,你是孩子的法法,你说,这事成不成?”
什么事?
好像是为了孩子,应该是好事。
“成!”
声音不大,却如平地惊雷。
时间陷入了静止,偏厅陷入了沉默。
偌大的空间,只剩钟摆在嘀嗒、嘀嗒、嘀嗒……
“啪”成夫人手掌一合,“那就这么定了。”
窗外,一袭寒风呼啸而过。
五分钟后,成梓笑被自家爸妈硬拖上了插有星月旗的小汽车。
车轮压过青石板路,扬长而去
……
燕窝依然热气腾腾。
花穹依然背靠沙发。
花尚喜依然站在偏厅中央。
花穹理了理旗袍的皱痕,咂咂嘴,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踱步,慢悠悠地在花尚喜跟前站定。
花尚喜赶紧埋下脑袋。
算了算了。花夫人这样劝道。
花穹充耳不闻,轻飘飘地问花尚喜:“看到那边的瓷瓶子了吗?”
她抬手一指。
花尚喜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去,点头如捣蒜,说,看到了看到了!
花穹又问:“看到瓶子里边的鸡毛掸子了吗?”
花尚喜说,没看到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