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麦尔依旧是那个老样子, 从昏暗的长廊走过, 深色长袍配上一张阴沉沉的脸, 光外表就可以吓坏小天使。

但是莉莉丝没有，她笑着迎上去，把手里的花环献给萨麦尔，语气轻快喜悦，眼眸清澈透明，一眼就能望到眼底。

总感觉，和那个夜之魔女差别很大。

路西菲尔的目光停在莉莉丝背后，那对洁白的羽翼安静垂在主人背后，它像个漂亮的装饰物，仅此而已。

“被你看出来了。”等天使离去后，萨麦尔戴着花环邀请路西菲尔坐下, 他没有隐瞒莉莉丝的情况, 据实告诉了路西菲尔。

“莉莉丝出生时遭遇意外，有羽翼无法飞行。加百列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解决, 但莉莉丝很要强，她不觉得自己比其他天使弱, 我和拉贵尔商量后将她调来火星天，这里条件艰苦，但没有天使会在意她的翅膀。”

去监狱只能步行, 这对莉莉丝来说反而是好事。

“你可以帮莉莉丝加翼。”路西菲尔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简单来说加翼就是重新塑造天使身体结构, 让其承载更多力量。这里一来不仅受伤的羽翼可以康复，莉莉丝还能多得一对翅膀。

“在天空飞翔是每个天使的梦。”路西菲尔的话到此为止，他看出了萨麦尔的为难。

主持加翼的炽天使会损失大量力量，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加翼需要禀告神。从萨麦尔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并不想和神说这件事，或者说他不想莉莉丝离开这里。

“我……”萨麦尔僵硬岔开话题，“你来找我的原因。”

路西菲尔嘴角笑意不变，“我打算给拜蒙加翼，你有兴趣吗？”

拜蒙能力出众，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路西菲尔为拜蒙加翼，听上去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只是莉莉丝的事情在前，路西菲尔的话在萨麦尔听来充满了讽刺。

“为了米迦勒。”萨麦尔的语气算不上好。

米迦勒现在是能天使长，天使军团的团长，路西菲尔为副团长加翼，加上米迦勒在精灵之战中受伤，其他天使很难不会想歪。

对于这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路西菲尔懒得解释，米迦勒就米迦勒，反正不影响未来的结果。路西菲尔从位置上站起，临走之前回敬萨麦尔，“花环很可爱。”

萨麦尔脸黑如墨，他气愤把花环抓下来，想到花环的主人又轻轻放在桌上，暗金色的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外莉莉丝和拉贵尔斗嘴，她看到路西菲尔从屋里出来，提裙小跑到路西菲尔面前，“殿下，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望着莉莉丝那双真诚的眼睛，路西菲尔说不出拒绝的话，“莉莉丝……”

你好像是个路痴。

“这次不会带错的。”莉莉丝抬起小尾指，一根银色丝线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她笑得很开心，语气得意，“我在月桂树上做了标记。”

小奶狗一样的表情在路西菲尔面前晃啊晃啊，一脸求表扬。

路西菲尔：……

拉贵尔罕见没有反驳，他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里透着一丝笑意，在忙碌的天使忍不住挂起笑容，纷纷为莉莉丝说起好话。

“殿下，请相信莉莉丝一次。”

路西菲尔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莉莉丝，大约得出了一个结论。

不止萨麦尔宠莉莉丝，整个监狱的天使都是在宠这个不会飞的天使。

这大概就是莉莉丝的魅力。

直到路西菲尔和莉莉丝离去，拉贵尔才推门进入房间，萨麦尔呆坐在位置上，盯着那个花环头也不抬，很久以后，萨麦尔才说，“路西说他要为拜蒙加翼。”

拉贵尔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听到萨麦尔发自内心的质问。

“我要不要为莉莉丝加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