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进来站在萧墨身侧的萧玉见两人神色皆是淡漠, 眸光微闪笑着上前一步：“灵儿妹妹，许久不见了。”

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 沈悦灵虽心情委实算不上好，但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起身笑眯眯开口：“萧玉哥哥。”

萧墨原本表情冷淡，不知怎地忽然一甩长袖大步而去。

沈悦灵暗自翻了个白眼，就听萧玉似是不经意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位是……”

“哦, 这位是柳老将军的嫡孙女，我的好朋友柳雅。”

说完, 她又拉着柳雅的手介绍：“小雅, 这是天界的大殿下萧玉。”

萧玉似乎是见两人一起，怕冷落了另一位才开口询问, 此刻见柳雅朝他行礼, 抿唇笑着点了点头后，又朝沈悦灵道：“我便先过去了？”

沈悦灵回以一笑：“好。”

先前进来的一众人纷纷落座，萧玉的位置在右侧上首，第二的位置坐的是一袭蓝色锦衣的萧墨。

沈悦灵望过去时，正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斟满美酒的酒杯往唇边送。

男人一仰头将美酒送入口中, 修长脖颈上的喉结滚了滚吞入腹中，放下酒杯时，面容冷峻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见他一杯喝完又斟了一杯, 沈悦灵撇了撇嘴, 便将目光收回往下看去, 却在第三的位置上看到了一张略显陌生的脸……

那人面上看上去约莫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身上衣裳的布料也算不得上乘，但胜在长相不错，且面容肃穆，倒是有些沙场小将的风骨。

九霄殿什么时候添了这号人了？

沈悦灵不解地暗自打量这人的时候，右侧第二桌的萧墨却是一仰头喝下了第二杯酒。

宸帝领着沈池等一众神仙到来的时候，沈悦灵刚将打量的目光收回，一番见礼之后，寿宴正式开始。

因为柳毅位置没有挨着她们，沈悦灵自然就将照顾柳雅的位置揽在了自己身上，转头刚想嘱咐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必拘谨，话还没出口，却看到了她飘着红霞的双颊和羞怯的双眼。

沈悦灵：……卧槽什么情况？！

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入目的就是长臂一抬与邻座第三位置上坐着的男子碰杯的萧墨。

她心里一个“咯噔”，再看了一眼时不时朝那边瞥一眼的柳雅，一时心情复杂。

寿宴中规中矩地进行着，每个人都献上了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唯独坐在沈悦灵上首位置、左侧第一的沈池只是举起酒杯微微朝正中的宸帝抬了抬，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算是给他祝寿了。

沈悦灵面上一头黑线，实在是没料到自家老爹是空手来的，早知道，她就准备两份礼物带上了。

其实沈池倒不是没准备礼物，早先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副琉璃棋子原本是打算送给宸帝的，谁知道就在前些天想到自家宝贝闺女不久的将来要离开自己的怀抱落入萧氏一族的魔爪，怎么想怎么憋屈，别说礼物了，他没给他送把刀，就算是他仁慈了！

萧玉、萧墨与那“沙场小将”是一同离开的，沈悦灵悄悄打量了一下身侧的柳雅，见她果然盯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心下沉了沉。

她与萧墨是早有婚约在身，即便年岁比她大上许多，两人几百年也从未风花雪月过，但这婚事关乎九重天九霄殿与凌阳宮，是断不可能轻易取消的。

想到这里，她望向柳雅，低声问道：“小雅，你……喜欢萧墨？”

柳雅原本还脸颊红红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着，冷不丁听沈悦灵这么一开口，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惊得沈悦灵慌忙伸手去扶她：“小心！”

柳雅就着她的手站好，因着她的话脸瞪大了眼睛：“瞎说什么呐！”

沈悦灵一脸懵逼，还没开口，就听她接着又道：“不是……容我想想，萧墨是谁？听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

她语气不似作假，沈悦灵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萧墨就是宸帝陛下第二子，先前我与你介绍的大殿下萧玉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柳雅眼眸一亮：“我想起来了，就是与你有婚约在身的那位？”

沈悦灵小心翼翼道：“是。”

见她点头，柳雅笑着道：“既是你未婚夫婿，那我自然也是喜欢的。”

“啊——？！”

见她表情怪异，柳雅起先还有些不解，但略一想过后，便忍不住有些喷笑：“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吧？”

沈悦灵抿唇看她，但表情却在说“难道不是吗”。

“他先前入殿的时候，我见你脸红了，后来还偷偷朝他那边看……”

“……”柳雅听罢，一张脸憋得通红，直到两人上了仙鹤撵车，她才瞪了沈悦灵一眼，但不知想到什么，又恢复成了那含羞带怯的模样，扭捏着开口：“谁看他了，我看的是李甲！”

沈悦灵目瞪口呆。

半晌后，她机械地转头看向脸颊泛红眼神娇羞躲闪的柳雅：“那个……李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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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李甲用“现身说法”的举动，非但再次自我介绍了一番自己是谁，还隐约透露出对她的好闺蜜有些意思。

看着面前一身玄色衣衫表情端正肃穆的李甲，若不是柳雅在旁说话，沈悦灵都要误会这厮是不是来长乐殿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