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喧嚣,慎思铭擦了满头冷汗,哆哆嗦嗦喘着粗气,几乎是滚下床榻。地上的一根金色羽毛分外耀眼,远处几案上有一封书信。他光脚走去,拆开瞄了几眼,思索了一会儿,脸上异常平静。
慎思铭默不作声看着那封信在掌间悬空燃烧,化作灰烬。
此刻,一双柔若无骨,但惨白的手环上他的腰际。慎思铭面无表情道:“兰沁,你有病啊?搓得我痒,下去!”
兰沁:……
“切,本想扮个山林小妖吓你一吓,这可好,识破罢了,怒作什么?小心眼!”兰沁一转身从个女鬼的模样变作了聘婷少女,转身坐在主人席,毫不客气地斟茶给自己。
慎思铭轻叹,摇摇头:“你慢慢喝,我有事,走了。”
“喂!你……切……”
兰沁朝慎思铭消失那处狠狠地白了一眼,举杯赌气似的灌下一大口凉茶。
再度现身的慎思铭,则是一身黑袍战甲出现在淳宁镇。宵禁,淳宁镇也不例外,长街空无一人,慎思铭只身游荡在街巷活脱脱像是一只野鬼。
十几条街巷并行而过,一条盲路,尽头是一位抱着琵琶身着白绸斗篷的女人。
琵琶声由远及近,此乐满是哀伤与绝望。
“官人……且给奴家一条生路。奴家不过是个唱曲儿的,官人又何必赶尽杀绝?”女子哀叹道。
慎思铭止步,风声簌簌,慎思铭将一柄卷轴刺向身后偷袭者,一声闷响,偷袭者身着雾凛仙都无云峰的弟子服饰倒在血泊里……抱着琵琶的唱曲姑娘一惊,此时她的白袍衣摆粘满了血红色,慎思铭手中的卷轴还在时不时地滴着血。
慎思铭可以确定,那人不是无云峰的弟子,是生面孔。
“画中仙?一幅画,都要听信他人鬼话吃里扒外吗?”慎思铭捏紧了卷轴,仿佛再用力便会让它碎裂。
“我在你们眼中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你们从未拿我当过人来看待,每天逼着我在茶馆里弹着要弹吐了的曲子取悦他人……”无路可走的女子紧抱琵琶蜷缩着跪在角落里,全身抽搐着。
“别!求求你别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女子绝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