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舷?”颛顼从辉放下笔墨,邱月舷来书房,还端了自己炖的鸡汤过来看他,这个准媳妇,很上道啊。
“我……我见你好像有心事,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长风说你从来不辟谷的,我……给你做了点吃的,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邱月舷道。这几日,她虽是入主无云峰,也依旧住在客房,并未与颛顼从辉感情上有任何进展。颛顼从辉不收徒很久了,近日却愈发忙了起来,自己未曾嫁他就还算是个外人,这点邱月舷很清楚,故只能旁观。
“多谢了。”颛顼从辉打量着邱月舷好久,她似乎并不像初见那般话唠了,但每说一句话,依旧有着不可小觑的杀伤力。
“月舷啊,我有一壶桂花陈酿,百年前所开一坛,还剩这一壶,你……要不要尝尝?”颛顼从辉轻描淡写道。但这酒,可不是谁都能喝得下的。
“好啊。”邱月舷坐在他对面的软垫子上欣然答应。
颛顼从辉从暗格里取了酒与酒杯,利落地倒好酒,邱月舷想都没有想,一饮而尽。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地对视了好久,邱月舷的眼睛遍布血丝,可怕得紧。
“很苦。这酒,所料不错,是你在云杉师父死后所酿。”邱月舷的脸色白了一个度,缓缓道:“我未曾见过我的爹娘,故这酒勾不起我的伤心事。若说虐待,东方家家奴的虐待,倒也不值得我伤神劳心。”
颛顼从辉爽朗大笑:“月舷,你有胆识,有智慧,可敢陪我喝尽这壶酒么?”他将自己的酒杯与邱月舷的酒杯皆倒满那苦酒,二人举杯相敬,邱月舷舍命陪君子,愣是与他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尽了这酒。
邱月舷的眼神都有些飘了,谜之翻白眼还不忘继续话唠道:“颛顼……乃为古姓……你……你这个姓氏啊……不吉利,我跟你说啊……我……我说哪了?从辉……红烨……你从的云杉……他有好下场吗?唐斌……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我,我不作评论,但是你啊!你不要小看东方家,凡是东方家的血亲,算卦都奇准的,你这个字,也不是什么好字!我跟你说!我……我算是你半个婆娘,只要……你不反悔,我……我得救你,我亲得第一次!的人!就是……你!”
邱月舷指着酒壶道,颛顼从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她的手掰向自己:“我在这……本来……不想唐突你的,可是你太能说了……”
“你嫌弃我!”
“不敢不敢……”颛顼从辉忙喝了几口鸡汤压压惊。
“你知道么?你在处里你们雾凛仙都的公务,我却想着法子救你!甚至想过帮你洗命!可是……红烨,对不起啊……哈哈哈哈,我修为太弱了,不能帮你洗命,否则我不仅会死,还会害了你。洗命之法,乃东方家独门禁术,但是成功率很低,哈哈哈哈哈,我呢……是偷学的!我……我跟你说……我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帮得了你了,你那么厉害,而我与之相比,就渺小得像一只蚂蚁……”
颛顼从辉托腮静静地看着她话唠,心中暗自嘀咕:命啊,时也运也,我虽修仙,但从不信这些个玩意,你们东方家出神棍,你这小神棍还挺有两下子的。雾凛仙都最近是不太平,以后也恐怕不会很太平。
“你看着我!!!”邱月舷吼道。
颛顼从辉被吓得一抖:“啊?看着呢看着呢。”
颛顼从辉心道:不对,她发怒的时候,栗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缕很弱的光,这束光可不是源自她的灵力。
“月舷。”
“嗯?”
“得罪了。”颛顼从辉抓过她的手腕,不削片刻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真,东方家控制着她,不止在生死,还在灵力与天赋对她进行了抑制。
所谓养虎为患,你非要养虎,可不就成了祸患?东方家能不绝后,恐怕也是对嫁出去的女子这般控制,才使得一宗门庭称霸一方的吧。但如今,邱月舷已是雾凛仙都的准媳妇,就由不得你们东方家了。
邱月舷几盏黄汤下肚,反应慢了无数拍。颛顼从辉抓着她的手,瞬间闪现到她背后,就像拎小猫似的扼住了邱月舷的后颈皮,他提着邱月舷一个侧身,膝盖正重创在邱月舷的腹部,一一掌下去拍在了她的后腰邱月舷把那苦涩的酒一股脑地吐了个干净,还带出一坨如同水蛭一般纠缠在一起的球。它们缠在一起,有一个婴儿拳头大,黑黢黢地浸在颛顼从辉独家出品的桂花陈酿里蠕动着,看起来好不恶心……
连颛顼从辉都有些头皮发麻,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有一件事容不得忽视!他一口咬上了邱月舷的后颈,缓缓将她脑髓中另一簇共生的蛊虫吸出,还要小心,不伤及她那聪明至极的小脑袋,这可是累死个人儿~稍有不慎,邱月舷就要出殡了。
邱月舷现在已完全没了意识,从她后颈渗出的血染红了衣领,就在此刻颛顼从辉松口,神色凝重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顺手端起鸡汤漱了漱口,实在没得选择,又不想吐在地上,所以他便将漱口过后的东西吐回了那盅鸡汤,里面的鸡骨头与肉,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成了糊状。
“好厉害的蛊虫啊……啧啧啧,东方家啊。糟了!”颛顼从辉忙去扶晕倒在一边的邱月舷,他獠牙所带的毒素本就会使流血的状况加剧,这下,简直堪比杀*人*现*场。
颛顼从辉变回蛇眼,光速火化了这两堆蛊虫,急忙抱起邱月舷回自己的起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