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父他老人家也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得忍下一口恶气。
钱坤问陆雪臣,“那现在需要做什么?”
陆雪臣略一思忖,言简意赅道:“引蛇出洞。”
好一招引蛇出洞,倒是拿什么引蛇出洞?当钓鱼呢!占嬴大笑着发表完意见后,忽然想将自己的舌头一口咬掉,因为他看到在自己说完后,三人齐刷刷的朝自己看了过来。
“都看我干嘛!难不成还要我去做引子不成!”这话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不用猜了,三人的表情已经是很好的回答。
敢情这么一群人专等他前来,就是要拿他去喂蛇,然后换回金贵的三皇子?
好嘛,人家钓鱼用饵,他们勾条蛇却要用大活人。
倒也没什么不可以,人命贵贱不同,用草芥换三皇子一条性命挺值,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他分明是参天大树,帝皇朝未来的国之栋梁好么!
而且,这里成堆成垛的人,都是死的不成?
师父他老人家回答的很有说服力,因为那蛇妖看上他了,指明要拿他去换才会放人!估摸着是昨天那一口咬下去,一下子就契合到了心灵深处,骨头缝里,叫蛇妖回去辗转相思不能入寐,于是因地制宜甚有计策的抢了他儿时的玩伴,引他主动前来献身。
“你、你还是我师父不!有你这么无情无义的师父吗!”占嬴不干了,也顾不上去想那蛇妖怎么就认准了他,还清楚的知道玄素是他的玩伴,拿玄素来要挟置换,跳起来就要走人。
他就是傻,干嘛没事跟着来凑热闹!这下好了,热闹没看上先把自己的小命搭了进去,要什么屁的解药,他还就喜欢毒入骨髓了怎么着!与其被蛇妖卷回去吸成人干,他宁愿一辈子和男人苟且!
男人好歹也还是个人,也比跟蛇搅合到一块强!
钱坤眼疾手快的拉住占嬴,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先别激眼,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你就这么走了,回去也是死,倒不如赌一把。再说了,不是还有道长他们在吗,以道长的本事一定能保你无虞的。”
“放屁!”占嬴恶狠狠的甩开手,瞪了眼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陆雪臣,大逆不道的冲自己的师父吼,“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叫你这么信他?就他那二把刀倒是有什么本事保我无虞!”
听到这里,白鹭又忍不住了,“那蛇妖既然钟情于你,想来暂时不会要了你的命,你只需先将它引出来,待救下三皇子之后,师兄自会想办法趁机制住他。”
好一个钟情!他们是哪只眼睛看见蛇妖钟情于他了?就凭在他屁股上波儿了一口?
“要是制不住呢?”占嬴冷冷的看向陆雪臣。
陆雪臣抿唇,垂下眼,“我自当尽力,若当真失手······我愿以死谢罪,赔公子一条性命。”
“呸!你当是殉情呢!谁稀罕你陪葬!就让玄素那孙子被蛇一口一口吃了拉倒,要本公子去与那条恶心的玩意······那个······那个虚与委蛇,本公子宁愿被五马分尸!”
钱坤并没占嬴想的那么多,虽然担忧占嬴的性命安危,但来此之前陆雪臣说的很有把握,他也只能赌一把。见占嬴不由分说的转头就走,再次拽住他,“你想想你爹,想想整个将军府,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他们都给三皇子陪葬吗?”
不说这话还好,占嬴猛地回首,双目怒红,恶狠狠道:“别跟我提我爹!他算哪门子爹?能在我将将落地时狠心杀了我娘祭神,在他眼里我根本不是他的儿子!若非他老的不中用了,再生不出崽来,怕是我这个不祥之人也要被他毫不犹豫的拿去当祭品!皇上要杀我全家,那刚好,以后也不用他再整日的担心我什么时候咽气,没人替他延续香火了,一了百了!”
钱坤不说话了,驴粪蛋老脸绷得紧紧的,甚是难看。
白鹭那贼小子这会儿也会装傻了,嘴闭的紧紧的扭头看天,不再搭话。
倒是陆雪臣神情微动。他从来不知原来还有这么一茬,这几日相处只是看占嬴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模样,便当这是个蜜罐子里长大的标准纨绔子弟,说实话心里还有些鄙夷不屑,却不知风流浪荡的背后,原是这样不为人知的苦痛,和对自己对血亲之人的深深厌弃。
他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是师尊他老人家从山脚下捡回来的,打小就在道观和一群师兄弟一块长大,虽然没有父母,但师尊待他犹如己出,师兄弟也都相亲相爱,如同一家人,从不会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孤单和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