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我也纳罕多时了。”玄素击掌,旋即,又口气略显吃味打量着占嬴,道:“莫不是那黑寡妇前世暗恋你,求而不得所以揣着你的一片心聊以慰藉?”
“放屁!它暗恋的分明是——”占嬴戛然止声,猛地想起了黑寡妇给他讲的那个故事。
是了,黑寡妇暗恋的分明是那位威风凛凛的魔尊,而那位魔尊······
那位魔尊后来怎么着了?可惜他没听完完整的故事,也不知后来那位为爱献身的掌教到底复活了没有,魔尊又何去何从,是死是活。大约估摸着也没落得个好,黑寡妇那会儿不是还冲道士大骂昆仑仙者虚伪卑鄙吗,且还说什么少了那一缕心魂玄机子就无法苏醒之类的话。
照这样说,那缕心魂合该与他无关,而是与那位魔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时静下心来将那个故事重新捋一遍,占嬴忽然发现了几点不对。
总是定点到昆仑山报到的魔尊,明明更高一筹却每次故意打平手的魔尊,每次都带着伴手礼去挑战的魔尊······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急于追求哪家姑娘却羞于启齿不得法门的愣头青。
若说最后玄机子为了保全这份单纯美好的深情而选择了噬魂钉加身,身死之后昆仑的那些老头却又想方设法要得到那一缕遗失的心魂复活玄机子,是不是说明这从头到尾都不过是针对用情至深的魔尊的一个计谋,骗局?
除非自毁元神,否则无人能灭其根本。
是了,清心寡欲一味修道除魔的昆仑掌教,又怎会轻易对魔尊动情,甚至不惜以死明证?
因为除了他的死能令魔尊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的心,毁去自己的元神,再没有更稳妥方便的途径了。
虽然黑寡妇没有说复活掌教的法子究竟是什么,占嬴却已经猜出了大概。
以心置心,一命换一命。
可笑因痛失爱人几乎毁天灭地的魔尊,到最后都不知自己那所谓的深情,在他人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手拿来利用殆尽的存在。
还真是天地间无人能及的第一号大傻瓜!
“不是,你们到底说的啥?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小冯全程懵逼的瞪着眼,可惜问完,没人开口为他解惑。
钱坤不似陆雪臣那么细致,从包里翻出几个冷透的饼子,丢给白鹭一个,好心还要再分给玄素和小冯,见两人都面露嫌弃,巴巴望着火上的烤饼,耸耸肩兀自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都不吃更好,六个人五个饼子,他还嫌饼子不够呢。
不一会儿,火上的两只饼便烤好了,烤的金黄的饼子散发出浓浓的米面香,陆雪臣用油纸包着撸下一只,先递到了占嬴手边。占嬴呆呆的看着那饼,迟迟没有抬手去接,再抬起头来时,眼眶竟是酸胀的微微发红,嘴唇翕动了片刻,默不作声的接过烫手心的饼子。
玄素拨开小冯垂涎欲滴的脸,眼疾手快的将道士手中剩下的那个饼子抢了过去,眼角余光瞥见占嬴欲语还休的小眼神,心里顿时不痛快了,狠狠的咬了一口饼,道:“干嘛,不就是给你烤个饼嘛,用得着感动成这德行?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饼,保管你吃到吐!”
占嬴没好气的瞪他,“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小冯瞅瞅俩人,撇了下嘴,可怜兮兮的看向英明如许的钱坤,“还有饼不?”
钱坤好脾气的捡起一个冷硬的饼子抛到他怀里,“最后一个,省着点吃。”
这要怎么省?小冯看看还不够塞牙缝的饼子,本还想效仿陆雪臣放到火上烤一烤,然又看了眼两手空空的陆雪臣,立马心领神会的抱起饼子狼吞虎咽。
占嬴看了一圈,将手中的饼掰成两半,递给陆雪臣一半,垂下眼睛低声问:“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陆雪臣捏着饼迟疑了一下,举到嘴边咬了一口,饼子烤的外酥里嫩,咬一口唇齿留香。“嗯。”
“那个······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昆仑山曾有一位玄机子掌教?”
陆雪臣抬眼,咽下了口中的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