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上哪儿去找？”迟渊心有余悸地问道。看他的样子，要是找着人却真是成了疯子就不妙……

乱灵： “冥帝有所不知，三年前双帝生辰时，帝君曾送于帝上一礼，名为――雪冠。”

子夜：“此物由帝君心花一枝炼化而成，与帝君心心相通。”

迟渊：“就凭一冠？”

无里：“帝君本打算在魔觉前来确定帝上的所在，如今它应是帝君的念想。”

迟渊听的眉心一跳一跳的，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沉沉道：

“你们可是他的人，就如此放心本王？”

初念：“帝君说过，大恩也可言谢。”

“帝君还说，除了不该说的不能说之外，其他任何事，只要冥帝想知道，我们都得如实禀告。”

众人：…………

迟渊由不得笑出了声紧了紧怀里的人。

“好……”

“即使没有魔觉，好歹也是一代魔帝，无论如何，身上总会有零零散散的魔力。何故，使他跳了进去？……”

子夜：“属下们不清楚。帝君几个时辰前回到魔间时，浑身湿透，流下来的全是血，手里还紧攥着帝上曾送的面具……”

“唔……”一粉色莲裳的女孩此刻竟讲着低泣了起来。

子夜沉默几秒后继续道：“一直在念着帝上的名字还说什么衣服干不了了……后来就晕了过去，醒来后盯着我们胡说了好多，清醒后换了身衣裳，精炼了魔将的魔身后就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又听我们讲了些，就径直来找您了。”

“不过，帝君的魔力倒是全部积聚起来炼化雪冠了的。”

迟渊眸光微动未语。

迟渊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了。

初念：“我们与双帝共生，自始至终都是这么一副模样，帝上与帝君也算是我们整个魔间的魔看着长大的了……”

……………

人间，正月初一，喜迎新年，灯火通明，万人空巷。

神明城，天山。

天色早已经暗了下去，纷纷的白雪倾落在云雾缭绕的山上，天山沿路都挂着闪烁着红黄色光的灯笼，宛如仙境。

山下。

“瑞雪兆丰年啊……”夙凰轻轻用扇面接住一片雪花，低眸呢喃。

“帝君，魔将应有一万零二，实有一万，红娘与付将的不在。”郎吟直起身子道。

夙凰脸上的笑意消失一瞬又随即再现，淡淡地对身后一身黑衣者道：

“活着就好。”

他终只顾一个人的悲喜。

说罢仰起头望向眼前的――天山。

“孩子啊，今日七大仙派家主齐聚我天山共贺新年。今日也是你的生辰，需好好庆贺才是……”

一位身着雪袍的老者语重心长地对着眼前的人道。

“谢长老，弟子不喜闹热。”雪袍男子闻声微微垂眸作揖，淡淡地一应。

“唉，罢了。孩子，夜深了，你便早些歇息罢……”天山长老微微叹道，似乎是也料到了如此。

三年前执意将他收在自己门下，执意只留下七大家主对于他容貌的记忆，终是不肯废了一副天资之骨。仅三年，他成为了仅次于几位长者的受人崇尚的所在。惩奸除恶，仅持一柄蚀梦名扬四海，被世人奉为神明，尊称为神明道长，却自号无心。世人更是将这城名改为了――神明。

不过果真是“无心”，自从苏醒后，便只是一个冷淡模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没有例外。

当真是毁了心，性。

本只是一个工具，可谁也没有想到，这场人魔之决，才将开始，就结束了。另一位魔帝发了疯，跳进了九界潭，出不来了。

不忍再如最初打算那般做，他便视为己出，尽己所能。

能弥补一些是一些吧……

他也本不想如此啊……

都是活生生的命……

…………

三年前。

“从今日起，你便是凤寒，字――子歌。”

“吾字怀凰。”

…………

想着又带着愧疚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背过身的雪袍男子，有丝无力地垂了垂手后转身离开。

凤寒低眸看了看手里刻有无心二字的竹笛，缓缓放在唇边，一阵带着不易察觉的淡淡落寞的笛声躲闪着每一片雪花飘向远方，似乎在寻找一片没有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