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死!”怀里人颤抖着低声吼着。
凤寒冷了冷脸,又紧了紧双手。
“我没能保护你,我不心安啊!你忘了我……我又如何心甘?!!让我替你啊……”
……
一阵痛喊吓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凤寒脑里开始抽痛。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
“闭嘴!”夙凰只觉头上传来一声低吼。一时头痛欲裂,缓缓离身,见眼前人如罗刹般的脸,又突然满脸惊疑道:
“我说了什么?”
迟渊:“什么也没说,就在别人怀里哼哼了半天。”
众人:……
夙凰闻声表情有丝抽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摇着折扇踱来踱去,迅速脚一踩道:“道长我错了。”
似乎是两手无处安放,说着走向桌子又是拎起一坛酒往嘴里灌。
迟渊面色一惊,立即扑上去将剩下半坛酒给夺了下来,愤愤道:“你知不知道你喝一点儿就跟喝了好几缸似的乱跑?!”
众人无声点头,以示赞同。
“嗯?……”夙凰在原地定了好一会儿,终是轻飘飘地游走着匆忙地四处乱抓。
双重酒劲更带劲……
迟渊面色一土,这什么小祖宗……
夙凰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告诉他:豁出去了!
“郎吟……快速把本尊战衣拿来,本尊要为我的神明大人舞一曲!……”
郎吟应声闪身离去后又两手空空的回来正道:“公子,在哪儿?”
夙凰身影一顿,一手抓住了眼前雪袍人的净袖,一手指着楼外提声道:“出去,左拐!”
很快,郎吟又是两手空空而来。
夙凰见状,不满地嘟嘴吐气道:“还没找着?……就本尊拿回来的那身!”
说着松开了手里的袖,对着身边模模糊糊的脸道:
“乖!等本尊回来!”
凤寒:……
说着向楼口歪歪斜斜地走去。
“不是公子,衣服……未干。”郎吟第一次有丝谨慎道。
未干……未干……
对啊……衣服干不了了……
白色身影瞬间挺直,猛地转过身对另一白色身影低低道:“衣服干不了了……”
樊川:“当真要跳?”
郎吟:“说跳就跳。”
迟渊呵呵道:“在现在的他看来,吾等乃是浮云。”
凤寒眸色微动。
想着,周身聚起一片蓝白色的法力,冷艳如冷月,温和如暖阳。
凤寒在手中聚起一股法力直逼半空,慢慢的,在一片蓝白色中一抹赤色惊艳众人。
有些人强忍着不敢惊呼出声。
“好了。”凤寒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醉酒的人道。
夙凰呆呆地走过去接住那片血红胡乱喃喃着。
话音刚落,白衣飞起,红衣着身。男子面露绯红,飞身上台,却是极速地脱掉了鞋。
向台后的奏乐师们递去一张白绢道:“照着奏。”
奏乐师们接住白绢,看了看上边的曲谱,频频点头。
一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道红色飞剑,直直嵌入台里。
笛声乍起,琴声合伴,筑声时起,时而激昂,时而如轻声诉语。
台上男子持剑净足飞起,迅速周转,生生如一朵绽放的彼岸,时而回旋,衣袂翩飞,冷剑在空中发出凄厉的呼声。
男子幽暗深邃的银眸显得狂傲不拘,邪魅性感。墨发离披,却无半点疏狂,反而更多的是清雅,微扬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的痕迹,恍如冰火,又如月阳。
凤寒眸色幽然。
神明一曲……
奏声悠止,脚尖落地,冷剑直指苍天。
众人:这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啊……
男子眸中奔涌出压抑良久的醉意,终是摇摇晃晃着又将剑端指向台下一抹白衣道:
“本尊要做你的道侣!你死了也要埋在我边儿上的那种!”
凤寒眉心莫名一跳,整了整臂弯处挂着的白衣和折扇,淡淡道:“你醉了。”
台上人似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依然道:“我要告诉整个九界!你是我一个人的神明!”
“咣当!”冷剑跌在台上,发出令人发凉的声音。红衣男子也扑通一声倒在了台上。
郎吟见身旁面露欢愉之色的两人道:“公子从五岁起便跳着这舞,每年一次,都是在生辰那日,直到三年前。好身着红衣,公子说红色象征意义很美好,除此之外,公子都是穿着白衣,因为公子说大公子喜欢。”
“公子的每件衣裳都是大公子亲手所做,可以说,公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所有东西都是大公子亲手做的的。那一件红裳,公子是最爱了,可……”
郎吟又顿了顿道:“此舞曾被大公子命名为‘凤鸣’,不过,这曲子,我倒是是第二回听。”
迟渊听着不知道为何,眸色暗了暗。
“道长我要跟你走……”
凤寒看了看死拽着自己衣袖的人道:“不可。”
“可以的。”夙凰面色微急,只好死赖着。
郎吟,樊川,迟渊:……
“放手。”
“我不。”
“……”
凤寒侧身向郎吟点头示意,意思是这人我带走了。
仅仅是因为被拉住不放?
郎吟正色深深一礼道:“仙尊还需当心,这毒可还没解完……”
樊川见人走后道:“真是一对奇人。”
郎吟:“更似眷侣吧。”
迟渊沉声道:“我想你更清楚,他是他唯一的,更是致命的弱点。”
郎吟正道:“不待在大公子身边,公子才会死。”
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