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沧:“所以方才那古怪的邪修,竟用了百余年前之术法偷袭,还偷袭得那般明显,是等我发现了身后有异时才发的毒针。故而师尊是推测,此针与先前飞花传音的目的一致?”
衔凇:“正是。而此次对方不用飞花的原因,怕是还想提醒我们一些事情,与原帝相关。”
“不是对方何意,多次提醒,却又从未露面,还总爱用这种……这种过于刺激的方法。”听沧说到这,脸上表情仿佛一言难尽,不过随后又说道,“除此之外,从这次东南角发生之事看,对方在九泽埋的势力,比我们想的还要深。竟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九泽自由行事。”
衔凇:“是啊,你我说罢,怕是又得找一趟弭澨了。”
听沧:“嗯,的确需义母再加防备。虽然背后那位似乎是在给我们一些提醒,不过净门此次受到的伤害却是大规模且实在的,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这般阴晴不定的,还是以防备为先吧。”
衔凇:“走吧。待走完这趟,我们就得离开九泽了。无论如何,现在都必须找到我那位方能好友详说。”
说罢,二妖便一同游往弭澨所在。
片刻后,弭澨屋中传来声音。
衔凇:“事情便是如此。虽说那邪修此次似只针对我师徒而来,但势力深藏方是紧要之处,我们即刻便将启程离开,后续还需掌门双链齐发,以备不测了。风雨未测,珍重。”
弭澨:“你们亦需谨慎。至今九泽内终未寻得泊霜,这番再寻,你应是直接找向青谷了。前事作警,你此去小心,吾女也是。”
二妖便起身出了门,正游于途中,听沧忽然道:“师尊,离开前,我想再去看看那些孩子,看看他们现今情况如何了。”
衔凇“嗯”了声,随后跟着听沧向九泽的西方游去。
这次二妖游了很久,远超之前所游过的距离,最后游至了一处四周屋室稀少零散,且门前几乎不见系铃的地方。
此地有种安和静谧的美感,处处悄无声息,置身其中都不觉自然地放缓行动、放轻呼吸。
师徒俩游至一处独特的院落前,这院落是由围成一圈的巨大贝壳组成,一个贝壳便是个屋子,中间剩下的空场便成了属于这座房子的小院,靠近了,方能听见院中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
听沧拉着衔凇游到了这贝壳圈的一处缺口,缺口的地方正设了这屋子的大门。听沧伸手重重拍了拍,便闻里头传来一位老伯的声音:“谁啊?”
听沧清了清嗓子,随即吼道:“鲸叔——是我——!”
吼完这声,里头却半晌没了动静,听沧正考虑着是不是得再吼大点声,眼前的门却倏地开了。
开门的是个两鬓花白的老伯,身躯虽然佝偻了点,但在听沧面前依然高大,尾巴漆黑,悠悠地摆动着。
老伯开了门,见自己没听错声音,来者果真是听沧,顿时笑了起来:“小鬼,你三年没个影,月月只有来信不见人的,眼下终于想着回来看看了啊?”
嘴上说着,还是让开身子招着手,让门外两位赶忙进去。
“这位是……?”鲸叔见了衔凇,向听沧问道。
听沧:“鲸叔,这就是我想您说的师尊啊。”
鲸叔:“哦哦,原来是仙长啊。”
衔凇:“老伯不必客气,喊我名衔凇即可,毕竟听她称呼,您也是她长辈了。”
听沧幽幽叹了声:“唉,在您二位面前我实在太小了,好在,这还有群更小的。”
说着,听沧冲一个原本抱着鲸叔尾巴的,也长着一条小尾巴的女孩招招手道:“阿泱,怎么还不来抱抱阿姊,这么久没见不想阿姊了吗?”
女孩听了,咬了咬嘴唇似有过去的想法,不过又看了眼听沧身旁的衔凇,还是停了步。
听沧便自己上前将她抱起来,转头向衔凇笑了下,随后向阿泱哄道:“怕我身后的仙女吗?不用怕,她是阿姊的师父,就像鲸叔鲸婶对你好一样对阿姊好,不是坏修士的。”
一旁的衔松听了“仙女”这称呼,原本微笑的嘴脸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