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昂诺所说,公主于半月前带回一名外族女子,据说是冒犯过祭司大人,被捉来接受惩罚的。那个姑娘开始的时候还很慌乱,可是祭司一现身,她便不怕了,最后还主动换上了族中的衣服,成为了祭司的侍女。
“那个姐姐每天都跟在祭司身边,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昂诺对季名远说。
“那另外一个人呢?”
另一名女子来到部族是在三天之后,还是公主组织了一些好事的,吹吹打打地把人绑了回来。据说她是先前那位姑娘的朋友,对祭司大人也是颇有微词,索性连他一同绑了回来。
“她也做了侍女吗?”季名远问。
“没有,”昂诺摇头,“他被公主封进了棺材。”
对此季名远又有些疑惑,孟雅族的棺木不是这些精灵们的居所吗。既然公主也是死后生灵,那她为何将人囚禁在自己的闺床之上,她本人岂不是没有地方住了。
“公主不一样,”昂诺连忙摇手,“她和祭司都不一样,他们早就不住在棺材里了。”
孟雅族地处西北深山,虽然早年山水灵秀,但大环境却是恶劣干旱的。族中之人受到大自然的恩惠,因而奉树木为神,孕育万物的水则是上神的恩赐。
水是生命的象征,可滋养、清洁万物,喜好沐浴也因此成为当地的一大特色。
在墓葬区的地下核心处,有公共澡堂,季名远下来的时候,诺昂引他去看过一眼,地方不大却很干净。
至于神职人员,在神庙之下,单独设了一处浴场,公主和祭司都很喜欢呆在那里。
季名远在诺昂头顶拍了张安睡符,离开墓葬区,偷偷潜入了神庙的所在。刚到地下,他便听见了浴室内这样一番对话。
他这一出声,池中几人也是吓了一跳。
“你是今天来的客人?怎么如此无理,”祭祀眉头微皱,用流利的汉话斥责季名远,随即便发现他身上不同于常人的气息,蹭地一下从水池中站了起来,“你是个修士?”
水中之人此时未着寸缕,直接将身体暴露于人前。季名远还没来得及捂住小纸人的眼,就听“扑通”一声,孙欣欣跳进了水里,用自身遮挡男人外泄的春光。
“你做什么!”男人不悦地推开孙欣欣,作势要打,吓得姑娘赶忙躲开。
“披件衣服吧。”孙欣欣弱弱地建议。
季名远拽下门边装饰的一枚铃铛,丢进池中炸起一面水墙,手动给那男祭司打了个马。
“快把衣服穿上,你不冷,我还嫌辣眼睛呢。”季名远嫌弃地说,随即又对着孙欣欣勾勾手指:“小同学,你喜欢这个人吗?”
孙欣欣本不想回答,只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却像是受到什么魔力似的,不自主点了点头。
季名远温和地笑了,将右手伸入口袋,结果小纸人递给他的手绳,上前一步递给孙欣欣:“看过西游记吗?”
孙欣欣点头。
“西游记里面有个不听话的猴,一调皮就被念紧箍咒。”季名远继续诱导,“你将这个戴在小男朋友的手腕上,他就什么都听你的了,这样多好。”
孙欣欣不接,但看神色已经有些意动。
“你可以先试试,说不定感觉很好呢。”季名远说,随即向着水幕后的祭祀走去,“钟孟辰,穿好衣服了吗?”
“你要做什么!”先回应他的却是公主。
孟雅人有男女共浴的风俗,同室不同池,以免发生不当的身体反应。就在季名远同孙欣欣说话的时候,公主已经上岸穿好了衣服,本还要束头发的,却见来人突然发难,只好顶着滴水的散发前来对战。
季名远在她身前虚拦了一下,示意对方别急,先说句话:“你们两个,谁说的算?”
“我。”公主拍拍胸脯说道。
“我没有恶意,我们还是谈谈比较好。毕竟丢了两个人,外面已经翻天,我来此处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季名远说,“二位此等形容,不如先整理一下,稍后再慢慢聊。”
对方同意了他的要求,各自整理起仪容来,孙欣欣也退出去换湿了的衣裳。
季名远靠在门边,作等候状,此时却十分不好过。
自从半年前同李墨白捅破了窗户纸,两个人便亲昵了许多,只是当时缺少经验,那件事终究没能做成。回去后,小纸人向他传授了玉秀心经,如此修炼了半年,便突破了后天之境。
期间季名远明里暗里提过不少次,希望能和李墨白真正同寝,却都遭到了拒绝。想要修为更进,便不能过早泄了元阳。
这玉秀心经本就是纯阳心法,季名远三十年的童身,日日同心上人厮磨,更是火大。地下空气本不流通,浴室内温度高,空气中又有扩充血脉的香薰味道。旁人闻了倒还好,却不巧被季名远碰上,整个人都快要爆炸。
季名远站到了走廊的风口,想要冷静一下,偏生口袋里的小纸人不老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