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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1/2)

她走进官舍的院子,他就在门前站住了。

薛醍齐这才发觉有人跟过来,手里提着一盏黄纱糊的灯笼,橘光浅浅,衬着明晃晃的紫色公服,在夜色里竟也温暖无比。

“是大王呀。”

薛醍齐很清醒,她扶在门上,半眯着眼,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姒郸尹,“这么晚了,大王不回藩邸,到这里做什么?”

姒郸尹脸黑了一路,这会儿意识到天色太暗,根本没人瞧得见他生气,稍缓了缓神色。

要不是看她喝了酒,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才不会傻跟着。

姒郸尹冷声说:“太尉知不知道,这是大内,酒后失言便是大罪,遑论行差踏错一步,面临的将是万劫不复。”

薛醍齐又没喝醉,自然清楚她在做什么,“下官知道啊。”

就是有些看不懂,“大王与下官非亲非故,更无前因牵扯,何故出言关心下官?”

他跟着来的目的,仅仅几月是因为怕她冲撞宫中贵人?

如果这么简单,未免太不符合他尊贵的身份。

姒郸尹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当之举,眼神躲闪来躲闪去,表情有些凌乱,“太尉初入朝堂就已犯下不少忌讳,得罪刘家不是明智之举,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提点太尉几句,朝廷人多复杂,半步都不能错,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参劾一本,仕途上要吃闷亏。”

他不自在地看了她两眼,含混着补充了一句,“禁中要时刻警醒,你又是不能喝酒的人……”

他忍不住说出了口,想想不对,噎了一下。

但愿她醉糊涂了,没有听见。

薛醍齐闻言却是爽朗一笑,她不但听见了,还十分清晰。

她弯着头,看不清人,索性就朝他走去,在他跟前站定,借着灯仔细往那张冠玉似的脸上瞧,蒙着一层黑纱似的,看也看不真切。

她淡淡地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喝酒?”

她眼眸发亮,真诚坦率得很,反倒让他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是他对不住她,他才是那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之人。

姒郸尹不敢直视,撇开双目,露出的耳根醴红一片,“是因为……”

她不能喝酒,是因为……

她一旦喝酒,精力就特别旺盛,也特别嚣张。

在西疆大营,她常常仗着酒后无处安放的精力,迫着他整宿地折腾。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一个常年在边关上的女人会有那么多奇怪羞耻的姿势,虽然每次都让他无所适从,却也乐意纵容他深爱的女人,随着她的意思,和她共赴爱.河巅峰。

那时候,他们已经确定过彼此的心意,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从身到心,他是真的快活了一段时日,不在乎榻间谁掌握主动,哪怕大营里对他流言不断,也不曾在意。

他是个用了心就会一心一意的男人,闺房情.趣是关起门来的事,怎么过都和别人无关。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她没有悄无声息地一走了之,又会是怎样一副局面。

那些都还是不久前的事,再想起缠绵恩爱,姒郸尹虚空的心顿时被填满,一阵口干舌燥的,颊面更热了。

他有点耻于自己的反应,支支吾吾的,不肯就这样认输。

“没什么,当我胡说的。”

薛醍齐莫名地感到有些失望,如果真是胡说,这些时日夹棍带枪的关怀是因为什么呢?

若是她真的负了他的心意,那就是她的过错,她一定认。

薛醍齐不清楚是不是丧失的那段记忆,想确认一下。

她一脚踹上院门,手里利索地上了拴,回身迫近满脸委屈怨愤的男人,将他一步步逼到墙沿。

姒郸尹下意识地退后,直至脊背贴上冰冷的墙面,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满地蹙起眉,“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呀,为什么不说?”

薛醍齐带着几分戏弄,手搭在他手肘处,撑住了他身后那堵墙,“你不说,我就用强了。”

反正她惯了,能动手尽量不动口。

“薛醍齐,你还要不要脸了。”姒郸尹被她这样挑逗,脸颊胀红,看着逼近的脸,屏住了呼吸。

她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光,亮晶晶的,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温热馨甜的,带着浓香酒气,有些酣醉。

亲上来的时候,唇软软的,果然残留着酒味,姒郸尹下意识舔了一口,大脑里霎时一片空白,紧贴在墙壁上的身体绷得笔直,不敢动弹。

气氛微妙,又有些熟悉。

薛醍齐觉得滋味甚妙,特别对她胃口,身体一阵亢奋,牙齿咬住粉红的唇瓣扯了一下,血腥顿时在齿间蔓延开,充斥了整个口腔。

“痛。”姒郸尹“嘶”地一声,抬手抚摸唇,已经破了。

他抬起头,双目湿漉漉的,如走丢了的小鹿,可怜得很,转而又是脸色微沉,气鼓鼓地瞪住薛醍齐。

看他一副委屈又不敢说的模样,薛醍齐心情莫名的好,勾唇道:“对不住了,大王的唇太好看,忍不住想要尝尝。”

“你、你放肆!”他堂堂大魏亲王,岂容她随意轻薄。

姒郸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虽然她已经记不得他们的曾经,劣根性却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如当初的霸道强势,甚至戏弄人的表情都一模一样,叫人恨不是,爱不是,只能纵着她,任她胡作非为。

薛醍齐抿了抿唇,满不在乎道:“大王若是觉得下官轻薄了,大可亲回去。”

姒郸尹没动。

她凑到他眼皮下,仰头望着他飘忽的双眼,“还是说,大王根本就不敢。”

姒郸尹气血一阵狂涌,一只手忽地攥住她单薄的肩臂,盯着她的眼睛已然充血,五指的力度几乎嵌入皮肉。

忿忿地控诉道:“薛醍齐,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难道只是一个供你发泄欲.望的玩物?”

他心里已经憋了很久,只想问她一句,为何一声不吭地走掉,他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却怎么都问不出口,这些年来每天都觉得煎熬。

他一个宗室子弟,不是非她不可,那些画着美貌仕女的画像一摞摞摆在案头,挑谁不可以,可偏偏就是,谁都走不到他心里去。

他中了她的毒,唯她一人可解。

姒郸尹神色痛苦挣扎,“为了你,我甘愿放弃藩镇爵位,与你共守大漠。我自认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是你薛醍齐,对不住我。”

他道:“这是你欠我的,你要还给我。”

酒后的头有些发沉,受过伤的地方有点隐隐作痛,薛醍齐忍着,晲着他笑,“要我怎么还?”

他凝视着她。

她敛了笑,攀住他的手踮起脚,在他耳畔吐着热气,“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耳垂被轻轻衔住的那一刻,灯笼滚在脚边,火熄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一股热流自脚底窜起来,姒郸尹身体僵住了,想要挣开,却像被点了穴位,寸步都不能挪动。

湿热的唇沿着他的轮廓一寸寸地描摹,到喉结那处,她伸出舌头碰了一下,姒郸尹呻.吟出声,掐在她肩上的手用了几分力气。

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接受这样毫不理性的赔偿。

“薛醍齐,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他怕她醉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定陶王姒郸尹。还要再确认一遍?”薛醍齐离开一点距离。

“不需要。太尉既要补偿,那就专心点。”

两人鼻尖对鼻尖,呼吸交织,粗重地喘息着。

薛醍齐的撩拨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还是他熟悉的感觉,一点都不觉反感。

但他如今有心报复她,偏就不做回应。

薛醍齐贴在他身上,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可怕的变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觉得自己撩拨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块木头,幼稚至极。

薛醍齐摸到他腰腹,手背几乎碰到了,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

“无.耻。”他脸色难看。

薛醍齐也只是不小心碰到,根本没想要怎样。

她抿住嘴唇,难得的没有反驳。

静了片刻,她说:“有人来了。”

外面窸窸窣窣有人走过去,要是出声不定会引了人进来察看,姒郸尹身体绷得紧紧的,有点不敢出气。

等人走远,薛醍齐挣开他,退远了些,“不早了,大王快些出宫。”

她躲瘟神似的要逃,姒郸尹气不打一处来,“说走就走,就算是嫖.客,也该给点缠头罢。”

哪有人这样比喻的呀。

“大王等一等。”

薛醍齐哭笑不得地进屋去了。

姒郸尹在院子树下站了一会儿,见她点了一盏灯笼出来,心情才稍微好些。

还算有良心。

薛醍齐递上灯,姿态放的很低,“大王路上当心。”

姒郸尹接过灯,嘴上嗯了声,心里却似灌了蜜。

薛醍齐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落到脖子起了疹的那块,奇怪道:“大王长了疹子?”

姒郸尹板着脸又嗯了声,背过身嘟囔着,“还不都是因为你。”

他心情很好地弯了弯唇,脚步轻快地出了官舍,往宫道上走。

薛醍齐在院门上眺望,仍是不懂,这个小王爷那跟筋没搭对。

醒后去上朝,薛醍齐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不免一阵后悔,后悔酒后太过亢奋,竟把定陶王轻薄了。

她斟酌着,放班后要不要把这件事说清楚,到了朝上却发觉那小王爷依旧对她爱答不理,冷嘲热讽,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郁闷不已,叹了一早上的气。

郭象出言关怀道:“下官看太尉最近都忙到很晚,是不是太累了?”

她果断道:“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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