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蒙蒙亮,楚关月被窝里哼哼唧唧。
“将军,不好啦!”
楚关月翻了个身继续哼哼唧唧
“将军,开门啊!”有人敲门。
楚关月把脑袋埋在枕头下,继续坚定地哼哼唧唧。
“将军,不好啦!死人了!”声音像划开了几层牛皮纸,尖锐得要杀人似的。
多大点事儿,不就死。。。。。。死人了?楚关月登时清醒了。房门还在被管家刘叔拍动。楚关月摁了摁太阳穴,真是离开了战场回到了家都不得安生。起身,开了门。
门外刘叔一脸热汗,脸上的肥肉颤颤巍巍,道:“将军,小李子死了,还是被下了毒,您快去看看!”
楚关月查看了下小李的尸身,面色青白,七窍流血,中毒身亡不假。转过头吩咐道:“在昨天跟小李有交流的都给我找来。”
不一会儿,几个颤颤巍巍的家仆便被送到了跟前。
一个中年发福,脑袋上扎汗巾的男人抹着一脑袋的汗开口道:“我是伙食房的主事,昨日也是我带头准备的下人吃食。可天地良心啊!那东西我自己也吃!我一个厨房打转的又如何会跟他一个端茶送水的有仇呢?将军你可要明察啊!”说着弯下圆滚滚的身躯下拜。
“我昨日中午时跟他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吃了饭没有之类的,将军,您信我,这事儿跟我无关。”一名嘴角有颗痣的婆子道,忍不住的打着哆嗦:“我和他平时不大熟,也没有什么冲突,大家都可以作证!您可以调查。”
“我昨日跟他一起吃的饭,那时候他还好好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已经吓的嘴唇发白,身子也如筛糠般抖:“他虽然跟我住一个屋子,但是我们工作不一样。昨天晚上我回来时他说肚子疼要去茅房,我瞧着他脸色不大对就让他去看看大夫,咱侯府又不是没有。可他说吃坏了肚子拉泡屎就行了。后半夜我醒来发现他没回来怕他出啥事就去寻,结果发现人死在了茅房。。。。。。”
他继而哭道:“大人!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他平时人挺热情,对我也不错,我没理由害他。他今天吃的饭菜我也吃了,我也不会在自己要吃的饭菜里下毒啊。。。。。。”
饭菜是厨房统一分配,都是统一的一人一份毫无差别,有人想害他怎么会知道他挑哪一碗饭,喝哪一碗汤。所以应该不是饭菜的问题。楚关月摸着下巴觉得头很是疼。
“那他还吃过什么东西吗?”
“没。。。。。。”
“那喝的呢?”
几个家仆面面相觑,似是有难言之隐。
楚关月眼睛一亮,继而厉色道:“还不说实话!定要我把你们严刑拷打才吐出来不成?”
几名家仆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婆子道:“不敢隐瞒将军。平日里主人们吃食茶酒都有剩余,我们这些奴才撤下之后,都会偷偷揩去,”她似乎有些羞愧,眼睛往下瞟了几下继续道:“一来是因为这些东西倒了也浪费,二来咱们下人平时闻都闻不到这些。。。。。。”
楚关月脖子后面顿时冒了冷气,心脏登时被抓紧了。难道是有人在他们侯府给主人下毒,后来不想毒死了贪便宜的下人?
他急忙抓住那婆子的领子道:“我娘和易渊呢?”
那婆子险些被他掐断气,身边的管家替她答道:“夫人和易少爷安好,将军放心。”
他放开那婆子,继续问道:“今日他便是偷了什么吃了,才丢了性命?”
那婆子方才被掐得直翻白眼,猛然被放开便不要命的喘气。好容易缓过来,却被楚关月吓得一副喏喏不敢言的样子。只顾跪着,如同秋风里的落叶。
楚关月耐心用尽,吼道:“快说!不说你就是包庇凶手!连坐论罪!”
那婆子只好连忙扣头求饶,道:“小李子他。。。。。。他喝了,三殿下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