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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2)

章星绕闻言下走到易渊桌前,随手拿了三张,看了片刻又合上。

“萧钦,大元帅,身高八尺,腰阔腿长。浓眉大眼,肤色灰黄,鼻塌口方,八字胡须,额头处有一块青色胎记。为人粗鄙,不通风雅。管辖军政大权,乃大燕国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元帅。娶燕王同胞亲妹长公主耶律衡为妻,是燕王的妹夫。但共事二十多年皆无所出,是为夫妻离心,同床异梦。”

“耶律择,大燕四王爷,燕王乃其同母兄长,较燕王小了十多岁。身量瘦小,不过七尺。体格文弱,性不好争。长相肖母,平和寡淡。不似武官,倒像是个富贵闲人。在军政上挂了一个闲职,只当是燕王作为兄长每个月给的俸禄,却里外说不上什么话。虽里外说不上什么话,可是燕王应当是很为看重这个弟弟。”

“萧敬,大元帅,大长公主耶律月所出,燕王的表弟。身长八尺,背阔胸宽。丰神俊朗,仪表堂堂。英武飒爽,矫健不凡。虽少年时候即为将军,却屡次在大夜外交上立下功劳。更曾生擒猛虎,活捉狼王。可见此人文可列居官相,武可胜任将军。燕王少年时曾和他一起学艺,更是在夺嫡上位列第一功臣,后来官拜枢密使。枢密使权位极重,与兵事,参国政,听狱讼。可见其深得燕王赏识,亲厚非常。但年过四十,仍未娶妻。管六方军马,治军严明有方。是大辽第一权臣。”

易渊惊呆了,这二殿下就随手看了这么一看,不但能说出上面所有的相貌特征,背景官职,还能说出这上面没有的东西。

章星绕解释道:“画像上萧钦相貌丑陋,性格粗鄙。不懂风花,不解雪月。掌部分军政。但凡帝者,莫不忌讳军权旁落,所以要不然是千方百计收回削弱,要不是姻亲制衡。所以娶一个公主便是顺理成章的。大燕皇室公主都是从小习文赏乐,个个都通诗文,晓乐理。耶律衡长公主更是曾编纂过《六史书》,也就是今天我们了解大燕大夜所读的第一本书。如此才情的女子如何会心甘情愿嫁给下嫁于品茗如牛饮的大老粗?更何况他们夫妻二十多年而无所出。这桩婚事除了燕王看重萧钦手中兵马而强行将二人凑在一起,我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所以我推测他们夫妻离心,同床异梦。而大燕国娶了公主不得纳妾,也就是说萧钦除了公主,不能与别的女子孕育子嗣。大燕公主地位极高,将公主嫁给他,有孩子军权也在皇家手上,没有孩子军权更在皇家手上。如此这般便是普通人也会觉得被燕王摆了一道,更何况常年兵场打摸,一身肃杀气息的元帅。所以我猜测,这位元帅定与燕王有些龃龉。”

易渊暗自点头,赞道:“殿下聪慧,末将自愧不如。”

章星绕顿了顿又道:“耶律择是四王爷,身份尊贵,位居武官高职,可书中传闻中除了他是燕王同胞亲弟皆语少有提及。可别忘了大燕先王膝下六子,可现在大燕剩下的王爷就只有耶律择了,其中夺嫡的血雨腥风便窥探一二了。燕王容得下他,一则因为他是同母亲弟,同气连枝。二则真的安分不争权。三则。。。。。。”章星绕笑了笑,继续道:“三则,可能上位孤寒,就着骨血兄弟还能温暖几分。但也可能是为不在史书后记博得一个不戕尽兄弟的恶名。谁说得清呢?帝王心思鬼神难测。但是一旦这四王爷出现了一点不安分念头,我想燕王定会抹去最后一点温情。相反,这王爷越是草包荒唐,越是地位固若金汤。所以,我推测四王爷虽武官挂职,可是仍是在燕王默许下尸位素餐,更是在军政上没有话语权。可是虽然在军政上没有话语权,但是只要不谋反,燕王也不会动他。”

易渊佩服道:“殿下推测甚是有理有据。”

章星绕接着四平八稳道:“萧敬官至枢密使,长达二十年之久。久居第一权臣而屹立不倒,可见此人能力架海擎天,自是不必多说。更重要的是他的忠诚更是深入燕王之心的。也许是年少时常伴左右,一路相携。也许是夺嫡中的效死输忠。也有可能是他至今不娶,无人承其爵位。总之一句话,此人是燕王臣下最深得信赖,最有能力,最能代表燕王话语的一位。”

易渊钦佩道:“殿下一字一珠,于事洞若观火。末将佩服不已。”

章星绕淡道:“不存在什么洞若观火。不过只是多观,多听,多思罢了。观叶知秋,识微见远。将军谬赞。”

易渊想了想,还是惭道:“末将原是见识短浅,未曾听问过这些人的过往经历,所以殿下博闻强识确实并非谬赞。”

章星绕淡淡道:“并非我博闻强识,我之前也并不了解这些人的身平事迹。我是在受命之后便收集了大燕国皇亲贵胄们的平身书籍和口传。想着也许会派上用场。刚好在行车路上大概读了一遍,有了些大概映像罢了。”

易渊愣了愣,原来那二殿下的马车里并不是在焚香修道,而是在心无旁骛地在看书。而自己在干嘛呢?和护卫队里的兵痞子在插科打诨?无聊时跟马车夫交换着驾车?

章星绕回到自己桌前,端着粥喝了一口道:“莫站着了!粥冷了半夜喝了不舒服,我让人热热。先吃点酥饼吧!”

易渊拱手道是。有人撤走了粥,端上了一壶热气腾腾的杏仁茶。

章星绕见易渊只是喝茶,不吃瓜子酥,便问:“将军怎地只喝茶?这个点心不合胃口吗?”

易渊站起答道:“并非末将辜负殿下心意。实则末将打小对瓜子一类的干果不对付,一吃便满身红疙瘩,人也浑浑噩噩提不起精神。这几日都有事情要做,不敢因为自己而疏漏大事。所以辜负了殿下心意末将真是十分不安。”

章星绕听罢,道:“是我疏忽了,没有细细问过这些。”挥手让人把易渊案上的瓜子酥撤走了,再吩咐烫了几个热苹果上来。

易渊屏声静气,端坐着细细看着其他人的画像,时不时和章星绕问上几句,竟也慢慢在心里行成了大概的底。

东方快渐白之时,俩人出了房屋,合衣囫囵休息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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