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星,你不是跟着一起过来吗?记者已经堵在门外了,直接负责的警察还没到,像什么样子,指望着明天所有app的头条推送都是指责警方出警速度慢的读秒计时吗?你连香港记者都能跑得赢,现在跑不赢沪城记者了?都给老子快点!听见没?”
江沉连一分钟都不想多等,刚看秒表转了两圈就忍不住给法医老徐打电话。
“再跟你说一遍,我叫徐泽林!”电话那边老徐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老子怎么周末也摆脱不了你这个瘟神?转个弯就到,你丫再催我,我就给你敲晕扒光锁进解剖室吹冷气,顺便再深入了解一下巨人观。”
“江沉,是我,老徐开车呢,你别逗他了,我们马上就到,别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沈昭直接打断了这两个心理年龄加起来不到十岁的问题儿童。
沪城市局的人都知道,沈昭,是整个市局唯一一个能拉得回江沉这头倔牛的人,不管江沉
和李副局吵成什么样,只要沈昭出面,不出半个小时,江沉就能向李副局乖乖认错。
和江沉这个一脸哈士奇样的傻缺不同,沈昭可是标准的警队精英,眼角眉梢都写着一身正气的那种,据说当年出外勤的时候,一众阿姨当场就把他拦下,争着抢着要把自己家的闺女介绍给他,差点成一出闹剧。
不管是缉毒大队的人还是李副局都搞不明白,沈昭,这么一个万千少女的理想老公,怎么就能和江沉臭味相投,而且还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近傻缺而不二的?
几个人把车停在了ktv的后面,绕开了围追堵截的记者,直接找江沉汇合。
包间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仰面躺在包间的沙发上,早已没有了气息,瘦长脸,中长的头发,和一身中规中矩的黑西装搭配起来有点违和。
如果不是桌子上散落的毒品,江沉也许会想起马拉之死,然而现在,江沉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几道已经切好的毒品上。
“死者冯易,男,26岁,死亡时间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初步估计是吸毒过量致死,具体的情况还要回解剖室做过尸检后再下结论。”徐泽林一遍脱下手套一边向江沉汇报。
江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盯着桌子上那几条毒品,又提起冯易的手臂,向上拉了下衣袖。
“冯易应该是刚染上毒瘾不久,而且我推断,桌子上的毒品应该是一种刚刚出现的新型毒品。”
江沉这几句话差不多让在场所有人都冒出一身的冷汗,冯氏集团的大公子死于吸毒过量,上面的压力可想而知,要是再加上一桩新型毒品案,自己不如先跟家里报个平安算了。
“我说江沉,你丫就是一哈士奇,能不能别冒充警犬,这白面我都闻不出啥区别,你怎么就知道是新的。”徐泽林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别说是什么直觉不直觉的,办案还是证据优先。懂?”
“我和只会平面思考的人没法交流。”江沉把一张银行卡丢给王亮,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白色粉末,乍一看上去和白面一模一样,一并给了他,“表演一个。”
“不是,你手里怎么会有白面?”这下轮到老徐蒙了,“江沉,知法犯法可是大忌!”
“冰糖粉而已,童叟无欺,货真价实。你要不要来一包?”江沉一脸‘你丫真是没见识的样子‘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老徐,总算是扳回了一城。
王亮动作颇为娴熟的把粉到了出来,银行卡切了两下,把一包冰糖粉干脆利落的分成了三等分。
“这就行了,你们都过来看。”江沉把相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照片里剩下的两道粉,歪歪斜斜,甚至还有一部分粉末呈现喷射状,就像是有人朝着它们吹了口气似的。
“连切粉都切不利索,刚沾上这东西能有多久?”江沉把相机塞回给老徐,点了支烟,“就算是毒瘾发作,手上一时没了力气,可是这些呈现出喷射状的粉,应该是被他自己的鼻息弄乱的,亮子,继续示范。”
江沉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块锡纸,王亮接过来,对着切好的粉,猛的一吸。桌上另外的两条粉依旧是纹丝不动。
“刚刚我检查了冯易的两只手臂,没有发现静脉注射毒品留下的针孔,可以大致推断出他的毒瘾并没有重到这个份上,单纯的鼻腔吸食。
还有,这一包粉除去自己手抖浪费的,几乎就没怎么动,我是不信毒贩子能这么大发慈悲,不在里面掺稀释剂。掺了稀释剂的粉,只吸了一点就搞出人命,不奇怪吗?
“准备迎接洗礼吧,骚年。全组准备加班。”
能把加班说得跟度假去一样的上司,这个世界上不多,江沉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