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飞快的扫了一遍笔录，立刻切换成了工作状态，“派人渗透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确实有风险。”江沉一双剑眉轻轻挑了一挑，“不过，我的人向来是怎么出去怎么回来的，我去和隔壁的陈渡商量一下，调个新面孔过来，两方同时进行渗透。”

于此同时，隔壁办公室的陈队长，莫名其妙打了喷嚏，看来有人有惦记着自己手下紧紧巴巴的人手了。

“嘿~老光棍，在吗？”江沉的头像闪了一闪，陈队长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果然是这狗逼！

“不在”陈渡甩了两个字过去，这狗逼上次借自己的人去渗透，刚刚好遇上辖区派出所扫黄，一个堂堂支队队长，大半夜的去捞人，捞的还是自己的伙计，陈渡现在想起来还是火大，只觉得自己的面子比办公楼外围墙皮脱落得还要厉害，恨不得搞死江沉这个老狗逼。

“你这么冷冰冰的样子，活该光棍一条！”江沉很快又传了一条微信，陈渡使了个坏，截了个屏发过去：“啧，你不是光棍，你看你头顶有个1呢。”

江沉：..........你们直男真会聊天。

拌嘴归拌嘴，该办的事还是得办，不过陈渡带来的这个人，很难让江沉不怀疑这老光棍是不是在打击报复——从警队毕业没几天的一个丫头片子。

本来江沉有几分困意，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摞档案盖在了脸上，连陈渡进门都没在意，如果他知道陈渡带了这么个丫头片子过来，自己肯定严阵以待，连办公室的大门都不让进。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沉嘴角扯了一扯，腹诽道“这家伙，这是把我当奶妈替他奶孩子来了吗？”

“江队你好，我叫黎祯。”陈渡用手肘推了推刚刚入职没几天的小丫头，示意她赶紧问好，要不是这样，只怕下一秒江沉就要连着自己和这丫头一起轰出去了，就算江沉弯成了回形针，好歹也保留了几分绅士风度。

“嗯，好，这次的任务你们陈队给你解释过？”江沉虽然一肚子的窝火，可是人家小丫头是没错的，江沉在面对新人的时候还是维持了行事稳重的老前辈形象，给了小姑娘一个标准的好上司的和蔼的微笑，——然而他内心里已经辱骂了陈渡这个老光管10010次。

“我大致明白的。”黎祯有点懵，心里画着问号“这长相不说，再配上这和蔼可亲的笑容，标准的年少有为，待人亲和的好上司啊！陈队不是说这江队长是警队著名哈士奇？可现在看来，这江队，还挺稳重的啊。”

如果黎祯仔细观察力再强一点，就会发现沈昭脸上被刻意压住的笑意和陈队快翻上天的白眼。

渗透行动最需要的就是新鲜的面孔，和良好的心理素质，这人是够新，心理素质只怕是没那么过硬了。

“雨桐，进来一下。”想用这个小丫头，还是得请影后来好好指导一下了。刘雨桐要是不当警察，凭着脸和演技拍拍网剧绝对能被称为老戏骨，指导个小丫头绰绰有余。

等着刘雨桐和黎祯走远了，江沉才像变脸一样换回一副傻缺模样，从办公桌后面绕到前面来，一屁股坐在陈渡对面：“我说老陈，你把这小丫头给派出来，是不是就想给她个上位的机会？我跟你说，你可别想搞职场潜规则。”

陈渡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沈昭心里暗暗支持：“......骂得好。”

沈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江沉至始至终没提到地点的问题，“这次行动的地点呢？我们总不能遍地撒网吧？”沈昭连忙打断了这俩人的“打情骂俏”试探似的问了江沉一句。

“当然选好了，你看看这个。”

江沉不知道从哪个抽屉里摸出一个文件夹，甩了一份表格出来，“还记得案发现有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吗？她说冯易好像有些感冒，当然，我们都知道她说的打哈欠，抽鼻子的症状分明是毒瘾发作，我让线人去打听了一下，她已经离职了，开除还是辞职我们心里都有数，这个女侍应生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们都明白，所以何日君再来的老板，必定不是无辜的，这份表格，就是那个老板现有的，和曾经参与过的娱乐场所项目，用红笔圈上的，是比较有可能散货的地点，一共三家，这期间我再叫线人打听雷叔的消息。”

沈昭拿起桌子上的表格，几家娱乐场所的店面出兑记录，投资人，持牌人，甚至连经理的名字都有说明，红笔圈上的几家，确实是个散货的好地方。江沉认真起来，还是很靠谱的，不过很快，沈昭就在表格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soloist！

何日君再来的老板，竟然是soloist前两任的老板，沈昭有些忧虑地看向了江沉，虽然已经是前两任的老板，可到底是扯上了关系，soloist一直干净吗？季锴手里干净吗？能确认吗？

江沉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为了证明季锴和这单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把soloist作为行动的第四个地点，陈队长，麻烦你亲自带队。”

陈渡并不是很清楚江沉和季锴的关系刚要发作，就被沈昭按住了，江沉没有理会两个人的动作，拿起了外套径直走出去，沈昭没有给陈渡反应的机会，直接拉着他进办公室敲定行动细节。

江沉掏出了私人电话，微信上只有一个信息，季锴发给他的，“少喝速溶咖啡。”江沉把这条信息删掉了，紧紧的握着手机，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