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啊?”
“一醉解千愁。”言沐并没有明说她是带温清洛去见季灵煜。
“去喝酒吗?”
“嗯。”
两人在清风酒吧门口下了车,言沐便牵着温清洛直接进了酒吧。
酒吧里,耀眼的灯光纵横交错,迷离又震耳欲聋的音乐不断响起,远处的舞池里有一帮正在群魔乱舞的年轻男女,不远处的卡座里,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即使相隔甚远,也依稀能够听到酒杯的碰撞声。
言沐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拉着温清洛在外围的空闲卡座里坐下。
“清洛,既然来了,就好好放松下吧。把所有心思都抛开,什么都不要想,好吗?”言沐坐在温清洛身侧,柔声地问道。
“好。”
“那就好。”言沐这才放心地给温清洛倒了杯酒,随后,拿出手机给程璐发了条微信,告知她们的位置。
程璐收到言沐消息的时候,正在内围的卡座里和季灵煜等人玩闹。她瞥了眼正在和苒姐碰杯的季灵煜,又看了看坐在季灵煜身侧的张启凡,轻轻叹息一声。
这时候,张启凡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他抱着玫瑰单膝跪在季灵煜前方,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戒指盒。
“煜煜,生日快乐。”
季灵煜被他这波操作吓得愣住,过了许久才回神,开玩笑地说道:“哇,你庆祝我生日就庆祝嘛,你这样,我还以为你要和我求婚呢。”
“煜煜,如果我说是呢?我爱你。”
程璐也被张启凡的行为吓了个措手不及,众人都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季灵煜二人。
季灵煜突然收起了玩乐的心态,目光囧囧地看着张启凡,声音有些低沉地问道:“启凡,你是认真的吗?”
“是,我是认真的,煜煜,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张启凡觉得和季灵煜相处的这三四个月是一个很舒服的状态,季灵煜也越来越让他着迷,他每次都能在她身上发现之前不曾发掘到的亮点,每一次都让他心醉不已。
季灵煜闭了下双眼,她将内心的情绪往下压了压,才又睁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眼神真诚地望着张启凡,“启凡,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你的任何请求我都会满足你,即使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替你摘下。”张启凡发挥着他的撩妹技能,把一句话说得动听至极。
“你先起来,随我去外面吧。”季灵煜把他拉起来,便径自起身往酒吧外围走去。
张启凡猜不透她的心思,也只好起身收了戒指盒,抱着玫瑰随着季灵煜往外走。
程璐见两人准备去外面,急忙拉住季灵煜的手,神色紧张地说道:“煜煜,有什么话还不方便朋友们听啊?你俩在这接吻,我们也会装作听不见的。”
“璐璐,别闹,我和他说完话就回来。”季灵煜拉开程璐的双手,便转身走了。
程璐匆忙间拉了下她的衣角,可依旧没能制止住季灵煜往外走的脚步,不由得着急追了出去,“煜煜,煜煜。”
季灵煜绕开成堆的人群,一直往酒吧外围走,就在她刚准备错开眼前这一桌的客人时,视线却不自觉地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诧异地望向坐在卡座内部,身着一身米白色长款风衣的温清洛就坐在那里。此时,温清洛正仰起雪白的玉颈,她一只手撑在身侧,另一只手拈起一杯红酒,殷红的液体划过她的双唇,她的双眸微眯,带着丝丝的迷离。
她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在半醉半醒间又自然流露出一缕销魂的魅惑。两者截然不同的状态在她身上却相得益彰,但是却与整个酒吧格格不入。
季灵煜就这么顿住脚步,痴痴地望着她,完全忘却了她出来的目的。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温清洛可以将她所有的目光夺去,让她被深深地吸引住。
张启凡看到季灵煜停住了脚步,也随着她停下,有些好奇地顺着季灵煜的视线看向卡座内部的人。他不明白季灵煜为什么突然停下,喊了她一声:“煜煜,怎么了?”
原本还在喝酒的温清洛和言沐,听到声音,齐刷刷地同时看向在卡座外侧站住脚步的两人。过了一会,程璐一路小跑地过来,站定脚步之后,才发现如今的情况到底是有多么糟糕。
怎么,怎么就撞到一起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程璐在心里哀嚎,她眼神哀怨地看着言沐,言沐眼神冰冷地瞥向她,让她打了个寒颤。
不是她的错啊!这眼刀是想将她凌迟了吗?!
被张启凡喊了一声,季灵煜才回神看着温清洛:“清洛,你怎么在这?”
温清洛眼眸深沉地看着季灵煜,看到她身侧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她的眸光沉了下去,闭紧了双目。
言沐坐在她身侧,感知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这股冰寒中还夹杂了一丝丝绝望的气息,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清洛,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她冰冷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季灵煜二人。
季灵煜发现温清洛闭上了眼,很明显是不想理她的模样,她不死心地走进卡座里挨着温清洛坐下,温清洛身上淡淡的香味不自觉地飘向她的鼻尖,她轻轻嗅了一下,问询道:“清洛,你怎么不说话?”
温清洛依旧闭着双眼沉默不语。
季灵煜看着她侧脸清冷的线条,又问了一句:“你最近都不回家,是怎么了吗?”
见温清洛依旧沉默,她刚想再问一句,却发现温清洛的眼角处突然落下了一滴泪,就这么顺着她雪白的脸颊缓缓滑下。季灵煜突然有些慌了,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要怎么办。
温清洛知道自己又没有控制住,竟然再一次在那个人面前流泪了。
可是,她已经控制不了了,看到季灵煜和张启凡站在一起郎才女貌,那两道身影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她的心窝。偏偏,季灵煜还不死心地非要同她说话,那就像是又握了一把盐,被她亲手撒在她的伤口上,让她疼得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