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更衣,还懒着,你瞧,都被我二妹笑话了。”般若动了动身子,把尚还枕在她腿上那人给推将起来。
仿佛此刻,宇文护才见着曼陀,“哦,原来是郡主已到了。”他懒懒散散的起身,就势拉了拉松垮的衣衫,“少陪了,朕去更衣。”
曼陀起身恭送,见着宇文护去外殿更衣了,她这才开口言语,“长姐果然好手段。”她在突厥这数年,若非靠着宇文邕那些计策,恐怕早被摩诃王子那些姬妾咬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好在如今形势大体稳住,摩诃因她身份,已不能拿她怎样,可她也日防夜防,惟恐被夺了宠爱。
她怕的就是自己容颜老去,再无可仪仗的东西,可宇文迟入主东宫,般若自己又这般握着君心,曼陀自然羡慕。
“男人嘛。”般若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一阵发笑,春诗早上前为她披上外衣,她扯了扯外袍,看着曼陀,“驭夫之道,就是你明明爱他七分,却让他觉得,你有十二分的爱于他。”
曼陀一时竟觉得这道理很是简单,却难做的很。
“但当他于十二分的爱给你之时,你只需要回他五分的爱。”
欲擒故纵莫过如此,男子约莫都是这种性子,再好的东西,得的时间久了,就会觉得无趣,曼陀本以为,般若会说些就如伽罗一般,许真心的没头没脑的话,现下,才知道,她为何总赢不过般若了。
般若只这样告诉曼陀,可她心中又无比清楚,若无真心,做什么,都只是徒劳。
可真心,这种对于曼陀这种没有的人来说,说出来,也不过是被她当做笑话。
“摩诃王子的长子的确是心腹大患,我会帮你解决,不过,你也得加把劲。”般若目光看向曼陀的平坦的小腹,“你若再无所出,不如另想法子。”她的目光看向外头,素来跟在曼陀身后的秋词。
曼陀若有所思,般若却忽的转移话题,“据暗卫所言,宇文邕来了京城也很是不安分,几番都跑到杨府去了,怎么,你也约束不了他了吗?”
“那个宇文邕,就是个疯子。”明明要用,却只怕被他反咬一口,曼陀已经因这事,几日都睡不好觉了,她一边与般若商量着对付宇文邕,一边又不得不讨乖的听宇文邕的话。
“把他交给我吧。”
“可没了宇文邕,我怕……”曼陀明知自己资质有限,只怕到了突厥,又得被别人暗害,宇文邕再是疯子,好歹也是她暂时的保命符。
“我会给你一个更称手的,你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如今阿善被委了兵权,镇守北疆,你但凡有二心,害得,不是旁人,而是咱们的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