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淋浴,衣服裤子都没力气脱,就直接站在底下。他现在需要足够的冷静才不会让自己跑到射击场上去拿着枪发一顿疯。
因为酒精作用的昏沉的大脑似乎更昏沉了,可是好像又更清醒了。清醒得让他又记起了以前的时光。
他记得,有一次,江瀚溪回来的很晚,还喝了个烂醉如泥。进门就抱着他不撒手说胡话。
他把他扶到沙发上坐好,到浴室把浴缸里放满温水,又把人半拖半抱着扶到里头躺好。
江瀚溪的衣服没来得及脱。他伸手解开他的扣子,却被他一把推开。艾斯凯是怎么哄让他把衣服脱下来他都不干。
没办法,他就让他先躺着,自己去厨房熬了碗醒酒汤端来。
可是还没端过去呢,就听见浴室里一通东西倒地的响声。
怕他不老实磕着碰着,艾斯凯关了火就急忙跑了过去。
浴室里一片狼藉。沐浴露倒了一地,杯子牙刷什么的都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江瀚溪开了淋浴,面对着墙低着头坐在地上。
艾斯凯皱了皱眉,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一手搭上他的肩:“江瀚溪,起来。把衣服脱了到浴缸里去。坐在这一会儿该着凉了。”
江瀚溪轻轻“恩”了一声,可是人就是坐着没动静。
艾斯凯从他进门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对劲,“江瀚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瀚溪僵了几秒,突然倾过身紧紧抱住艾斯凯,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勒进骨血。
艾斯凯愣了一下,就慢慢地伸手环上他的背。
江瀚溪却哭了起来。艾斯凯那被凉水冲湿衬衣在江瀚溪趴伏的地方渐渐感到一点温热浸出。耳边,充斥的是他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哽咽。
艾斯凯心疼。他用他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在他耳边碎碎念,“瀚溪,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值得你哭成这样?跟我说说好不好?嗯?”
江瀚溪只是一个劲摇头,就那样坐在地上淋着水,抱着艾斯凯委屈的像个孩子。
他不说,艾斯凯也不强迫。只是把他弄起来让他坐到浴缸里去。
两个人就静静地在水里坐了两个小时,艾斯凯换了两缸水。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艾斯凯强行把他从水里抱出来,裹上浴巾抱到床上。
艾斯凯想去把浴室的灯关了,屁股刚离开床江瀚溪就从后面黏上来抱着他的腰不让走。
艾斯凯无奈,坐回床上,把人圈在怀里,“瀚溪。我不走。我去把浴室地上水擦干净好不好?”
江瀚溪突然张口咬上他肩膀,轻轻的,不疼,有些痒痒,更多的却是让艾斯凯心疼。
“涵墨。墨墨。我不拍电影了,你养我好不好?”
“好啊。”艾斯凯瞬间鼻子一酸,“江瀚溪,我养你。养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