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脸不要脸了还。

于泽打了个寒颤，恢复了正经。

“说起来，我能不受影响应该是指南针的效果，我们牵着手应该就能出去了。”

说着，就牵着手顺利地出去了。

“接下来大家都要好好关注身边的人还在不在，当然尤其是我要注意，一旦有人陷入这种状况，一定要及时去救回来。”

去科教楼剩下的路上再没发生什么了，凌骁他们已经到了楼下，抬脚进入，准备找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夜晚不开灯的教学楼是鬼故事里的常客，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就连照进来的月光都显得很阴森，从走廊往实验教室里面看去，瓶瓶罐罐散落在桌上，好像同学们刚刚还在做实验。

“一贴二低三靠，老师，我记住了。”

“你们记住了吗？”

闻礼的耳边吹来一丝冷风。

“记……记啊啊啊啊啊啊啊!”胖子的尖叫声响彻科教楼。

他们身体里的血液正在飞快地透过皮肤析出，五个人很快就成了“血人”。

照这样下去，怕是过不了两分钟，他们就会变成干尸死在这儿。

于泽强忍住流血的不适感，依稀记得以前化学课学过这个，是为了加快过滤速率。曾经还被耳提面命强调过，是重要的考点。

为了降低流血速度，他们只能一不贴二不低三不靠，然而如果皮肤是滤纸——

一不贴，则是让皮肤与血肉分离，或者在二者间弄出气泡。

二不低，则是让皮肤高于身体，血液高于皮肤，显然不可能做到。

三不靠，跟他们有关的是将血管与皮肤分开。

条条是死路，条条行不通。

不能解决问题，那就解决造成问题的源头，而源头应该是——

于泽冲进教室，把仅存于讲台上的量杯和玻璃杯扫落在地，砸成碎片，把滤纸撕碎。

器材损坏，“老师”的教导自然无法进行下去。

实验被迫中止。

而身为器材象征的他们也不必再参加实验，只是器材的破碎多多少少反馈在了他们身上，造成一些创伤。

但好在五人身上都不再析出血液了，凌骁让大家吃下恢复药丸，他向于泽看去，想要说一些夸奖的话。

正好看见于泽背后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凌骁笑得咧开了嘴。

怕不是连脸都咧开了。

但又瞬间恢复了正常。

因为下一秒凌骁就出现在了镜子里，看着那位冒牌货毫无破绽地接着他刚刚的动作，含情脉脉地望向于泽。

“你真棒!”

“谢……谢谢!”于泽羞涩地低下了头，想要牵凌骁的手。

“!”血液突然凝固。

“他是假的!”凌骁拍着镜面，然而外界的人并没有反应。

外面的景象让他一愣，止住了话头。

于泽左手假意靠近“凌骁”，右手却摸上身后的唐刀，偏偏满脸羞赧，冒牌货根本就意识不到对面的人已经对它有了戒心。

直到胸膛被利刃刺穿，它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是照着凌骁的想法做的啊。

身体破碎，溅了一地玻璃，与此同时，镜子里真正的凌骁也被放了出来。

“？”凌骁想知道他怎么认出来的。

感受到凌骁探究的目光，于泽的耳朵是真真正正有点红了，昂首挺胸正言道:“假的风骚妖艳和真的我还是分的清的!”

至于真的原因，他没好意思说，总不能说不管凌骁怎么样，他都认得出来吧。

恶俗又肉麻。

看在他帮自己出来的份上，凌骁没去计较他到底说的谁是真的风骚妖艳……而谁又是假的。

因为仔细想来怕是会忍不住揍他。

“我有点想上厕所……”来这么几遭，委婉地说，闻礼有点尿意。

“走吧。”于泽说。

得到了允许，以为于泽要陪他一块儿去，闻礼抬脚就要走。

“就不用再回来了。”于泽的声音落在他身后，又补充到，“哦，是回不来了。”

厕所里发生的灵异事件层出不穷，无论是用人头拖地的清洁工，还是像刚刚那样镜子里怪异的自己，或者如闻礼先前那样，下水道的手突然偷袭，他们都承受不起。

更何况哪怕这些事都不发生，他能安安心心地上完厕所，都还可能在最后一刻碰到隔壁求借纸的“好朋友”。

等闻礼卑微地在角落解决完问题，他们也找到了地下室入口。

和他们之前设想的一样，想要进去要经过很多道程序。密码、指纹、瞳纹、声纹、笔迹、步态习惯等等都要全来一遍，恶心得令人发指。

但正如许多纪录片里那样，每每碰见灵异事件，科技产品总像是约好一般齐齐失去效用。

“财神财神全身变!”冯熙和徐乾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金光闪闪下，气氛却是诡异的尴尬。

只见这俩人穿得珠光宝气、花枝招展，头发梳成两个发髻。

每人手上持有一副锦旗，一面写着“招财进宝”，一面写着“散尽家财”。

真是一言难尽。

“游荡在科教楼的小鬼啊，我以财神之名，召唤——”说着打开财神的小金库。

一堆成绩单掉落，分数不用加，应该是50000分。

在学校，分数就是硬通货。

不知道这样的东西能召来什么小鬼，鬼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