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怪物!明明……明明是治疗癌症的药啊。”

“实验被勒令停止了。”

“20x8年3月30日，天气雨。有一些药剂被盗窃了，据说是有犯罪团体还以为这是治疗癌症的，准备拍卖谋利。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20x8年4月1日，天气雨。广播站传来了一声播报，说世界给全人类开了一个玩笑。”

“但我知道，其实，都是我们的错。”

日记写到这里就完了，大概研究员自己也变成了怪物吧。

凌骁他们的心情也很沉重，这大概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吧。虽然初心是好的，但出了那样的事居然还不及时销毁药剂。

他放下研究员的日记本，余光却瞥见了桌上的一个相框。

那是一张三人合照。

看的出来，照相的那天天气不错，明媚的阳光从相片的右上角照下来。

照片的最左边，是一名年轻的女生，微笑着，却站在旁边建筑的阴影里，像是怕被晒到，应该就是日记里说的那名大二的女生了。

中间是一位中年男性，穿着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双臂搭在旁边两人的肩上，脸上的笑容有些恍惚，左边的那半张脸落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右半张脸洋溢着欢快。

应该就是这名研究员。

最右边的人，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和皮鞋，系着领带，精神矍铄。夹鼻眼镜正正地戴着，金色细链在阳光下晃了一缕光。

明明上了些年纪了，还是笑得很开朗，看不出老态。

凌骁他们回过头，那位就在身后飘着。

老人家也看着这张照片发呆，疑惑道，“那不是我吗？”

看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您刚刚从哪来的？”于泽询问。

“就顶层的一个小房间，你们要去吗我可以带你们去。”

五人对视了一眼，确认道:“我们去看一看。”

又顺着楼梯上去了。

从里面出去不需要验证，门检验到有人就会自动开门。

他们深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的空气，底下还是过于沉闷了。

跟着老人上楼，意外的是路上再也没碰到什么灵异事件了，虽然还是有点冷，但已经没有了那种阴森森凉飕飕的感觉。

一直爬到八楼，站到所谓的“小房间”门口。

其实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单人办公室。

门没关，他们顺利地进去了。

里面的装修挺正常，棕红色的木地板上是几乎遍布了整个房间的地毯，正对门口的就是老人家的办公桌，整齐地放着一些文件和书。

靠近门的两边是方便来客等待的沙发，旁边有饮水机和书柜，以便等待的时候解闷。

打开立在桌子旁边的落地灯，暖白的光亮起，驱散了一些黑暗。

“……方便我们看一下那些文件吗？”徐乾担心冒犯到他。

“请便，我都用不着了。”老人家失笑道。

这样的一个老人为什么会弄出这样一个实验呢？他们很是不解。

一张张文件和实验报告翻过去，冯熙突然出声制止了徐乾的动作。

“等等，把这两张拿出来!”

徐乾依言抽出。

冯熙拿出包里的草稿本，上面有和报告里几乎一样的化学式和图案。

一张是女生参与前的报告，一张是之后的。

而之所以说是几乎一样，是因为在同样的地方，明明一开始就已经通过试验了，确定了那些推演的有效性。却偏偏在后面有了变动，不是那种大面积推翻的改动，而是一些细节方面的修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在科学实验上，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后一张上面有铅笔圈过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这位一丝不苟的老人家细心地发现了这个错误，准备指出来。

看来没能成功。

他们已经能想象到，当时他叫那个女生来办公室的情形了。

“老师，我来了，有什么事吗？”女生轻轻地推开门，笑容甜美。

“哦，没什么事，就是你的报告里有一点小问题啊，我们做学问的，别的不重要，一定要细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小问题能造成多严重的后果。还好我看了好几遍，还确认过几次，放其他人那说不定就忽略过去了。”老人家像在教导孙女一样，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啊，这样啊，我来看看。”女生一脸惊讶，走向导师。

然后这位老人家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是得有多狠的心，才能杀掉这样道高望重的老师？他们想象不到。

“你们看够了没有？”门口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

凌骁他们僵硬地回过头，照片里最左边的女生绽着笑容，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