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也不困了,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看着秦箫又把小桌子给收了回去,十分惊奇,这个物件居然就在他手边不远的地方,放在那儿跟个装饰品似的,完全跟墙面融为一体了都。说真的,他还没发现床边有这玩意儿。
不得不说,秦箫家里真是各种小东西应有尽有,时不时就让人惊喜一把。
“没看出来,你这么懂装饰屋子啊!”裴渊不由感慨,“小陶跟你就没法比,你哪天去我那儿看看,那家伙都把我房子祸祸成啥鬼样了,简直大杂烩本烩!”
末了又想起人可能对不上号:“小陶就是那个……我的小助理,你知道的吧?”
秦箫还记得那个表情丰富的年轻人:“我知道,你喝醉那天我见过他。挺……可爱的。”
“噗。”裴渊没忍住,“不用这么委婉,那就是个沙雕,见过的人都这么说!”
秦箫笑笑:“那也没有。”
裴渊吃饱睡足,伸了个懒腰,转了下身子,视线一扫,发现床好像突然变得更大了?
不,是变空了,只剩他盖的这一床被子了。
枕头也是!
裴渊:???
秦箫这是……终于要跟他同床共枕了?!
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裴渊晃晃脑袋,强迫自己住脑,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这么个走向,没有这么好的事。
转回头看秦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顿时凉了大半。
看来真实的原因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秦箫看着裴渊身子瞬间一僵又马上放松,脸色也变得淡漠起来,心里有点怂了,主动开口解释:“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我也不想影响你睡眠,主卧留给你,我去另一个房间。”
裴渊挑眉,果然:“另一个房间?睡地板?”之前是谁说家里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的?
秦箫避开他的眼神,低头掩饰慌乱,声音很稳,稳得没有感情:“没,是有床的。”
裴渊见人把头也扭开了,顿时火了:“你骗我?”
秦箫抬头:“不是,那间房太小,我平时也不怎么想起来。反正我的床够大,我就没想到,现在觉得还是不太合适,抱歉。”
然后便是一片死寂。
裴渊面上看不出喜怒,刚刚沉着的脸色也缓了下来,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知道秦箫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他现在身上的疼痛还给他提着醒呢。
这个人……
又没人怪他,就为这么个破事就想跟他分房,那以后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裴渊把人拽向自己:“那你是觉得我长胖了?”
秦箫正准备迎接一波狂风骤雨呢,冷不丁被砸了这么一句问话,大脑当机了,只发出一声“啊?”
裴渊拽着人的手微微用力,秦箫的衬衫衣领瞬间生了褶皱。
“来来来,爷告诉你啊,我是靠演戏混饭吃的,平时最会控制饮食和身材。我敢打包票,我搬来你这儿后不仅没胖,还瘦了。”说着贴上秦箫的额头,两人鼻翼相碰、呼吸相闻,距离近得危险,“至于你……”
裴渊拖长声调,空着的手伸向秦箫腰侧,半路被反应过来的秦箫截住按了回来。
秦箫挣开了裴渊拉着他衣领的手,沉声道:“裴渊。”
裴渊笑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让摸也行,我看也看得出来,你没胖。”同时微抬手指,把被按住的手调成两手交握的姿势,“所以,床还是够大的,不需要分开睡。”
秦箫那只手挣也不是、握也不是,只僵在那任由裴渊摆弄。
良久,他还是抽出了手:“裴渊,这不是床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不明白么?”
裴渊暴脾气快要压不住了,他就不是个能有耐心好好交谈的主,结果对面还不配合,硬是不就坡下驴。
他也不再绕圈子了:“我不介意。”
秦箫答得快:“我介意。”
裴渊的火压不住了,这人总是这样,从高中时就这个德行,他气急了,说话也不顾及了,一冲动就开始崩这两天塑造的“温柔有礼”人设:“你他妈有什么介意的?老子乐意还不行吗?我就是皮厚不怕揍、人贱想挨打行不行?!”
真是崩的妈都认不得了。
秦箫沉默,没松口。
裴渊气笑了:“好,行。是我想岔了,你没错,是我的错。”边说边掀翻被子下床,三两下抓来衣服披好,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胳膊甩得老高:“打扰你两天,很不好意思。你也不用去什么另一个房间了,你的床,我还给你。”
他大步走到大门口,甩上门出门前忍不住又添了一句:“我他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