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明转了几圈才在停车场保安的指挥下找到一个空位，停好车，快步往门诊楼走去。

挂号窗口前排成了长龙，夏月明一眼就望见了队伍中的卢曼，卢曼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长袖连衣裙。夏月明觉得还是妈妈最漂亮。

往卢曼身边走过去，夏月明觉得站在卢曼身后的人有点眼熟，随即反应过来是前几天自己刚认的便宜弟弟萧海，今天没有穿校服，卫衣，运动裤，跑鞋，还是...很帅。

夏月明站旁边，正准备打招呼。萧海察觉到身边站了人，扭头看了一眼，也就一秒钟的时间，冷漠的眼神中漾了点点笑意，“夏警官，这么巧。你怎么也来医院了？”

卢曼听声转过脸，夏月明拉着卢曼的手臂，说，“我陪我妈来看牙。”

“阿姨好。”萧海笑着对着卢曼打了声招呼。

卢曼看着萧海，讨人喜欢的笑脸，嘴又甜，忙关切的问道，“手怎么了？”说着又往人群里扫了一眼，“看着伤得挺重的，怎么没有家长陪你来啊？”

夏月明忙推推卢曼，努努嘴示意道，“妈，到你了，赶紧挂号。”

卢曼忙转过身掏钱挂牙科的专家号。夏月明趁卢曼跟挂号的医生说话，压低声音问萧海：“好点了吗？”

萧海眼睛完成一个好看的幅度，里面闪闪亮亮的，直视夏月明，“夏警官都帮我吹了，你说呢。”随即坏笑起来，“阿姨已经挂好了，你赶紧陪她过去吧。”

夏月明迈开了两步，吹？吹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坏笑的萧海，不确定眼前这个看起来痞痞的不羁的少年是那天自己送去医院的那个吗？那天的少年明明乖的我见犹怜啊。

夏月明用刑警的眼神审视了对方几秒钟，也不确定萧海在开黄腔还是单纯说自己那天哄小孩似的捧人家手往上面吹气。

伸出手指头点点萧海，用恶狠狠的语气跟萧海说，“挂完号上来找我。”

夏月明白皙的脸有点儿婴儿肥，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刑警的职业原因，一般情况下长得越凶悍对嫌疑人越有震慑作用，夏月明平时没少被同事调侃这幅小白兔长相。

萧海对着这幅凶狠起来也没有任何震慑力的脸，一副害怕的表情，做小伏低似的，“我知道了哥，你别骂我。”

夏月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追着卢曼上楼去了。

萧海掏出钱包，追着夏月明的背影，余光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说了句“外科”，一直到看不见夏月明身影了，才转过头拿过零钱和挂号单，笑意盈盈地上了楼。

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等候椅上的夏月明，八点钟的阳光撒在精致的脸上更添柔和，没穿警服看起来一派天真无邪，萧海觉得自己口干，心燥。

夏月明也看见了萧海，拍了拍左手边的空位，示意萧海坐过来。

萧海收回目光，呼出一口气在夏月明身边坐下。

“给！”夏月明用手肘碰了碰萧海。

萧海扭过头看到夏月明递过来的棒棒糖，忙把两只手举到胸前摇摆道，“我不......”，话没说完，看到夏月明的脸，立即接过棒棒糖，改口道，“我不客气。”

夏月明撕开另外一支棒棒糖的包装纸，斜睨了一眼萧海，“小可怜。”

萧海把棒棒糖装进裤子口袋里，挑了挑眉毛，顺杆往上爬，“小可怜可以搭夏警官的车回家吗？”

夏月明睨一眼萧海，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叼着，“那天还喊一声哥，今天皮痒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萧海能看清阳光下夏月明脸上的绒毛，能闻到薄唇呼出的清甜奶油味道，不受控制般，声音很轻很认真地喊了一声，“哥。”

夏月明笑着“嗯”了一声，抬头看到牙科电子屏幕上显示出卢曼的名字，拍了拍萧海的头，“到我妈了，估计你还得等一会儿，完事儿了我去找你。”朝正在跟熟人热聊的卢曼走过去。

萧海摸了摸被夏月明拍过的头，又把棒棒糖掏出来看了半天，傻乐着记下了牌子。抬头看了看外科的号，估计了大概时间，插上耳机在手机上看NBA直播，正兴头上，头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萧海愤怒地拉下耳机抬起头，一副跟人干仗的表情，发现是夏月明，立马怂了，“哥.....”。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看了一眼屏幕，“坏了，我过号了。”

夏月明摇头叹了口气，半天憋出一个无奈的笑，“走吧，我陪你去。”

“不耽误你事儿么，阿姨呢？”萧海把耳机一圈圈绕起来跟在夏月明后面。

“她碰见老闺蜜，约着逛街去了。”夏月明说。

医生拆绷带上药的时候，萧海一直一副忍不了疼似的模样，哎呦哎呦地叫，医生奇怪的抬头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不留情面地拆穿，“小伙子，你上次来的时候也没喊一句疼，这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叫唤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