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都不可能是为了往后能再看这些舞姬跳舞,以往宫中宴会,楚炀能不现身就不现身,就是楚灲亲自下令,楚炀也不见得都去。
再说,宫里乐师舞姬众多,即便是送出去了七个,那宫里可还有七十个在。
楚炀似乎觉得这个理由足以说服别人,拍了拍衣摆,大步往外走,“跟上,在后面嘀咕什么。”
“殿下,你真要去行馆?那行馆你去不得,燕国和咱们那可是有旧怨的,你这只身闯虎穴,真要出个好歹,我这头上的脑袋可真的要落地上了。”
皱起眉,楚炀扫一眼阿狄。
“往后转身,立刻回宫。”
“……前面右转,沿着街走,到了第二个路口再左转进巷子,行馆就在那。”阿狄直起腰,抬手示意,“殿下请。”
楚炀摇了摇头,有阿狄在,倒是显得西凉王宫正常了些,否则,都是些不正常的人。
西凉街上姑娘可比燕国街头的姑娘多,并不用面巾遮脸,大大方方,瞧见远客来,热情似火,脸上的笑比烈日下的大丽花还要耀眼。
夏日清凉,楚炀走在街上,难免摩肩接踵,鼻间能嗅到刚擦身而过的人身上的香料味。
“这里,走过了。”阿狄一把拽住还要往前的楚炀,“这里进去就是,这个时辰,燕国的人应该还在行馆内。”
“什么时候搬出行馆?”
“已经选好了宅邸,等这两日收拾妥当就会从行馆过去。”阿狄答道:“那位燕国世子听闻在燕国时便风评不好,贪恋美色,不学无术,常常同那些歌姬乐伶在府上作乐,如今一官半职都没有。”
“难怪能相中蔚音那样的绝色,不得不说,他倒是舍得。”
连蔚音这样的绝色都能送到西凉,当真舍得。
走至行馆门口,刚要进去便听得里面传来几声放肆的笑,似乎是从二楼的房间里传出来。阿狄瞄一眼楚炀的脸色,见楚炀自若的走进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心里七上八下。
可别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好!再赏!这一壶酒经了你的手,可值千金!”
“世子殿下真懂得怜惜人。”
白日宣〡淫,不知廉耻!
阿狄以为燕国都是内敛、含蓄,谁知道昨晚在宴上便作风大胆,直接同舞姬搂搂抱抱的萧仲言竟然私下也是这般做派。
当真是个纨绔子弟,风流世子!
“九殿下,下官参见九殿下!”
“无须多礼。”楚炀抬头往楼上看,转了转眼,“楼上住着的是萧仲言?燕国那一行人此刻都还在行馆里?”
“都已经出城了,是世子亲自送出城的,世子也不过再回来一盏茶功夫罢了。”面上带着难色,小心翼翼盯着楚炀。
闻言楚炀挑了挑眉,“这里还是行馆?我当时青楼。”
话音刚落,阿狄额头上的汗就滴了下来,暗叫不妙——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在说萧仲言是嫖〡客,这要是让萧仲言听了去,怕又要生事。
“我当是谁,原来是昨夜行径大胆又恃宠而骄的九殿下,怎么,你这是拐着弯的挤兑我?”
萧仲言趴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楚炀,“原本想请九殿下喝一杯从带来的烧酒,如今倒是可惜了。”
“世子肚能撑船,当真连杯酒都舍不得?”
“哈哈哈哈,舍得舍得,就冲你这句话和这张脸,别说是一杯,一坛我也舍得。”萧仲言直起身,“九殿下来得巧,刚好还剩下一坛。”
边上阿狄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楚炀,险些惊掉下巴。
楚炀看他一眼,绕到楼梯旁,“你在这等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