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陈叙十年前被西凉设计陷害,被视作叛军,却在西凉备受折磨,临死前只留下“清白”两字。
四年前,陈启孤身到西凉寻回陈叙尸骨,回京替陈叙平反,终是换了他一个清白,不过,陈启那时已经不叫陈启了。
想起陈启,萧仲言眼神一暗。
也许,陈启也想要弄明白的事情,他这回来能弄个明白。
‘砰——!’
“殿下!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别摔了,再摔下去,长忧宫里就不剩什么东西了!”阿狄看着面前不停扔东西的楚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殿下!你可别扔了!蔚音姑娘你快劝劝殿下,殿下这样下去,咱们可不好交代!”
边上的蔚音无缘无故被阿狄点了名,楞了一下看向正扔得高兴的楚炀,瞥了眼碎了一地的杯子花瓶,不由失笑。
动静听着是挺大的,不过摔得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就是那些员外也能买得起这些花瓶和杯子。
“你要听着烦,出去溜达一圈回来,保证言秋带着人早收拾干净了。”
“我怕我这一去溜达一圈回来,长忧宫就空了。”阿狄哭笑不得,盯着碎了一地的瓷片,认命道:“殿下心里有不快也不能这么发泄,不如出宫去?”
“出宫做什么,那晚上让萧仲言笑话了一天,隔阵子再去。”
阿狄一愣,他只说了出宫,可没说要去哪,怎么楚炀就认定了是要去世子府找萧仲言?他家殿下可就和人喝了一回酒,见过两三次面而已。
边上蔚音忍不住笑。
那晚上在胡楼,原本两个人要结账走的,谁知道一摸身上,谁也没带钱袋,好在身上随便摘一颗扣子下面也能抵一顿酒钱。
回了世子府,阿狄无意间透露了那天他们其实是身上并无银两才会去世子府,惹得萧仲言放肆大笑,把楚炀气得一早连饭都没吃完就走了。
“得了得了,言秋,把东西收拾干净,我——”
“殿下会弹琴吗?”
“不会。”
“这阵子宫里正逢喜事,殿下出入宫怕是不便,倒不如和我一块弹弹琴,殿下这心性要是学会了,怕是天下也是独一份的琴音。”蔚音看着楚炀,“上回殿下画的竹不正是也闲着无事吗?”
楚炀正要答应,忽然想起什么,“今天怕是不行,改日再说,言秋,照顾好蔚音姑娘,记得把这里收拾干净,我回来时要还见着有这些东西,唯你是问。”
门口的阿狄看着楚炀走来,忽地想起什么,在门口停下等着楚炀。
蔚音一愣,看着楚炀和阿狄离开的背影,敛去眼底的疑惑。
看来,楚炀的秘密,她还有很多没发现。
“蔚音姑娘……”
“抱歉,我走神了,你先打扫,我回院子了。”蔚音回过神,看着言秋,“我有些困,若是殿下回来要见我,你再叫醒我。”
言秋点头,“殿下一时半刻应是回不来,怕是回来时也晚了,姑娘放心去休息,若有事吩咐我便是。”
闻言蔚音点点头,心里对刚才楚炀离开前的神情更为好奇。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楚炀忽地变了态度,阿狄也知道,言秋也知道,这长忧宫里,这三个人,怕不止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