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穿着一身黑的男人端坐在那儿,坐着也是背脊挺直,不见半点儿的散漫,旁边的茶自上了后没有动过,茶盖原模原样的盖着。
萧仲言从后面屏风走出来,见着男人时楞了一下,有些诧异对方是个生面孔却能摸到这里来,还能让五律亲自到后远去请他来,想必是说了什么话,让五律自己拿不定主意,不能做主把人赶回去。
坐下时打量一番,萧仲言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面前的人,更不可能是他熟识的人中谁的后代。
“不知阁下前来所为何事?”
“可是安荣侯府的世子?”
“正是。”萧仲言端着茶,轻啜一口,抬眼慢悠悠道:“既是知道我是谁,那肯定也明白此处是何地,闲来无事,登门拜访闲谈也不是不可,但若是有什么相求之事,怕是爱莫能助。”
来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还以为萧仲言会是另外一番说辞,回过神来起身走到萧仲言面前跪下。
抱拳盯着萧仲言,“世子,我是陈叙之子,家父下落不明,已有多年,我——这是陈家传家之物,想必世子认得!”
萧仲言眼神一变,正要放下茶杯的动作一滞,抬眼看向齐鸣,齐鸣面上的惊讶才刚收住,两人视线对上,齐鸣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接过东西,萧仲言直接把玉佩翻了个面,然后又倒过来放在桌上,随后杯子里的水倒在玉佩上。
慢慢能瞧见原本镂空的花纹被水连了起来,一个“陈”字显露出来。
“你和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此番来,也想查明陈将军当年失踪一事。”萧仲言把玉佩交还给青年,“不知怎么称呼?”
“陈启。”
“陈将军当年失踪,当真是令人痛心,若非——”
“家父让朝中奸臣污蔑,竟成了卖主求荣的叛国贼,我——”陈启看着面前忽然停下来的萧仲言,忙停下,生怕撞着萧仲言,“世子,怎么了?”
萧仲言转过身来看着陈启,原本还挂着笑的脸一瞬间从脸上消失,“阁下不知道吧,陈将军当年的确是在西凉失踪,但早已在暗中寻回尸骨回乡厚葬,而陈将军独子,恰好我认得,不知你是哪一位陈将军的独子?”
‘陈启’刚想转身离开,还未翻出走廊就被齐鸣带着五律和七弦赶到,直接把人围住。
五律看着‘陈启’,冷冷道:“还想走?”
“和他废话什么,直接拿下,总能问出点什么。”七弦看一眼五律,“反正他插翅难飞。”
齐鸣盯着‘陈启’,几乎在‘陈启’打算自尽的瞬间上前先一步掐住他喉咙,跟着把一块布塞到他嘴里。
想服毒自尽,怎么可能。
“还是大哥反应快,一下明白他要做什么。”七弦走到齐鸣身边,“大哥,你也认得陈将军的独子吗?”
齐鸣摇摇头,看向那边已经坐着打哈欠,拿扇子一晃一晃的萧仲言,“是世子发现的,那会儿我出去只是为了稳住他罢了。”
萧仲言发现的?七弦撇撇嘴,没有追问下去的欲望。
倒是五律看向萧仲言,又看了看齐鸣,顿时明白了什么,朝萧仲言拱手道:“不知世子是如何发现这人是假的?”
“我说了,我认识陈启,只不过因为陈将军战功赫赫,他若不用化名怕是在军中备受关照,所以用化名从了军,如今——我自是不能说,他既然不想让人知道,我说出来,便是我不仁义了。”
点到为止的解释,萧仲言说完起身看着他们,“人交给你们了,估计也审问不出什么,这种人,嘴硬得很,三天内问不出什么,直接扔到沙漠里,断了水粮,生死由天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