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妤摇头,轻声说:“母后这些天一直为我忧心午餐会的事,还要为我和妹妹的事难过,我很愧疚。”
“我倒觉得她现在这样忙起来,比之前缠绵病榻要好。”
时涧墨:“真是多亏殿下你了。”
周思妤低头轻笑,她抿了抿唇:“大人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生气?”时涧墨佯装不懂。
“大人曾经救了我,我非但不知恩图报,还消失了一段时间,连自己是公主的事情都没同你说,倒是让寻找公主的你被蒙在骨子里,我……”
她记得很清楚,一年多以前她站在舞台上,被勒令脱去衣服时,她紧捂着浅薄的衣服哭出声,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一个女人走上来,语气平静,掷地有声:“不想脱就不脱,何必为难她。”
老板当即让打手上台,她身后又上来一个女子,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那些大汉。
她走过来,拿出纸巾递给她,脱去自己的风衣,轻轻披在她身上:“好了,没事了,别害怕。”
她微笑起来时,眼睛弯起的弧度像有温度的弦月。
周思妤想得有些出神。
时涧墨:“殿下你太客气了,没必要向我道歉,现在我想起当时的情景,总是后怕,幸好你平安无事,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她望着周思妤,漆黑的眸里满是庆幸和安慰:“如今殿下回来,我比任何人都要高兴,不要担心,你就是我们玉氏的公主。”
“我……”周思妤说不出话来。
“别急,慢慢来。”时涧墨含着笑意:“我们慢慢来。”
时涧墨和颜新走出毓秀宫时,天色已晚。
时涧墨抬头,静静看着皇宫之上的天空。
她看了好一会,直到有两个宫人急匆匆地出现在她面前。
“时大人,小公主殿下她……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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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时涧墨和颜新一前一后的夜间拜访后,玉翩然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们。
这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来得出人意料,走得悄无声息。
这段时间,她们家发生了不少事。
玉大柱按照时涧墨给的名单去上诉,几天后就有了答复:开发商确实是违法拆迁,政府有人过来把他们带走后,还填平了那些人在她们家附近挖的坑,让玉家重新回到一般住宅的水平线上。
她们回家再不用上下坡了,方便许多。
最重要的,是不用提心吊胆,担心哪天推土机声势浩大的过来,将她家夷为平地。
家保住了,大树保住了,玉小柱睡觉也更加安心了。
也许,老树里面真住了个精灵,听到她的祈祷也不无可能。
难怪姥姥让她们守护好它呢。
玉翩然还同从前一样去试镜,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找到拍戏的角色。
她今天像往常一样,傍晚回家,走到门口时,却有些疑惑地收住了脚。
她家门口前站着个人。
似有感应一般,那个人转过身。
看清她的长相,玉翩然很惊讶,“公主殿下……”
玉萃朝她走过来。
晚夕是一抹浓烈的胭脂,肆意地吻在她们身上。
她们和着缤纷的光,同周围的尘埃融成一体。
玉萃脸上挂着的笑,微微的凉。
“玉翩然。”
她说:“我是不是还欠你一句道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