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和容筠几月没见,除了几句简单的问候和客套话,就再也没有聊过其他的话题。
殿内安静得有些令人发怵,阿疏站在一旁,浑身不自在。找了个借口,溜出去透了透气。
阿疏这个死丫头说溜就溜,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和容逸在一起,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容筠讪讪笑道:“二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我先……”
“不必。”容逸开口,接着说:“事情交给阿疏便好。”
容逸面不改色的淡淡开口,看来找借口溜这一招是行不通了。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揪着衣袖,烦躁地趴在桌子上。
“堂堂一国公主,趴在桌子上像什么样子!”容逸厉声呵斥道。
“二哥~”容筠打心底里还是尊敬她这个嫡亲哥哥的,站起来走到容逸面前,“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筠儿就这个样子,谁也改变不了。”
“乐明宫那位对你可好?”容逸闷声问道。
“啊?”容筠被问得一头雾水,怎么好端端的就问起山禾来了,“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容逸眉头紧锁,张口道。
容筠不解的摇摇头,最近她整日围着山禾转,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容逸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冷冷开口:“乐明宫那位都将聘礼送到云华宫了。”
容筠一愣,山禾是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事,明明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容筠轻声问道:“那二哥你这次来是……”
“送嫁妆。”容逸起身,立在容筠面前,拍了拍容筠的肩头,“我大毓的南华公主出嫁,自然要风风光光,不能在天下人面前丢了脸面。更不能落人下风。”
山禾往云华宫送聘礼一事,她确实被震惊到了。但容逸冷言冷语所说的一番话,却暖到了她的心底。血缘亲情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渺小而微不足道。
阿疏溜出去以后,在山禾的寝殿前,碰到了跪着的元棋。忽而想起昨夜元棋入魔的模样,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止住了脚步。躲在栏杆后面,手脚颤抖。
昨夜那种情形,虽说元棋是攻击方,但入魔难免会损害到身体,按照修仙人的说法,就是损耗元气。昨夜折腾了那么久,不好好休息,还在跑这跪着。是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阿疏心直口快的性子,躲在后面看了一会便耐不住了。挺直了腰板气昂昂的走到元棋面前,轻咳两声,张口道:“你的公主师傅可不在里面,你就算把腿跪断了她也不知道。”
元棋低头不语不理睬,阿疏围着元棋绕圈,接着说道:“私自修炼法术,你的公主师傅很生气!”
“还有啊,你已经彻底把本姑娘给得罪了,二殿下来了,说不定我和公主就能回大毓了。”
阿疏左一句右一句的在元棋耳边念叨,元棋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耐烦的回道:“你就那么想回去。”
“我和公主在这不是被关禁闭,就是被掐脖子,不回大毓在这等死吗?”阿疏望着天转了转眼珠,故意气元棋,说道。
元棋冷哼一声,张口道:“可惜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连你们二殿下来干什么都不清楚,就在这儿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元棋唇角勾出一抹弧度,幽幽道来。
阿疏察觉事情不对,忙扯着元棋追问道:“什么意思?”
元棋起身,俯看阿疏,笑道:“二殿下当然是来送嫁妆的。”
山禾不在寝殿,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在跪在这儿。容逸一来,该她忙活的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找山禾认错是第一要紧事,接下来怕是要忙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元棋站在屋顶看着火急火燎往回跑的阿疏,紧绷着的脸稍稍舒缓开来,若是她与阿疏也能如公主师傅和南华公主一般多好。
山禾在清水池边的栏杆上斜倚着,依旧往池子里砸水花打发时间。
元棋低着头立在一旁,待山禾停了手里的动作,“元棋违背您的命令,私自修习法术,请公主师傅责罚。”
“该罚。”山禾开口,一记绿色的光束打在了元棋身上。
元棋吃痛,捂着被击打处。山禾冷冷开口:“下次再犯,你便自毁修为,无需再来见我。”
元棋正声应道,继而开口:“公主师傅以陛下病重冲喜为由,要娶南华公主为妻,逼迫云姬放人,只是如今容逸已经脱困,公主打算怎么办?”
“嫁妆都送来,不娶岂不是驳了大毓的面子?”山禾眯眼朝这池水中央打去,激起一个巨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