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疏拍了拍身上的灰,快步往前追。
公主的事情最重要,等帮公主办好了事,她再像元棋赔礼道歉。阿疏心想。
自家公主是个贪嘴的,每次说好了喝一点,最后不是醉的不省人事,就是撒酒疯。临走之前,容逸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容筠喝多。
让容筠一个人在人家的地盘上喝醉,她还真是不放心。
“怎么才来?”元棋在门口等着。
“东西丢了,回去找了一趟。”扯谎耍嘴皮子可是阿疏的强项,阿疏脸不红心不跳的扯完谎,还能挽着元棋的胳膊笑着推开门。
“你会弹琴?”阿疏惊奇的摸了一把元棋怀里的琴。
“学过。”元棋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便推开门,向里屋走去。阿疏连忙跟上。
稀里糊涂的住进了乐明宫,又稀里糊涂的认识了南姜公主和元棋,阿疏这心里总是有些慌慌的,就怕哪天稀里糊涂的就让人把自家公主给拐走了。
乐明宫的人办事效率还真是高,不过半个下午,就把一间吃饭的大厅改成了寝殿。摆放布局还颇有讲究,并没有师傅将就。
阿疏进来时,容筠和山禾已经喝了好几杯了。阿疏皱了皱眉头,心下颇为埋怨山禾。做什么不好,非要让容筠喝酒。
元棋安静的坐在一旁,此刻没有外人,元棋将长琴摆在桌案上,轻轻一抚,琴音颤颤。
“阿疏,你这是要学猫儿跳?”容筠看到阿疏穿着一身舞衣,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阿疏提着裙摆,小碎步跑到容筠面前,嘟着嘴哼唧:“公主~”
“既是献舞,便开始吧。”山禾掰开阿疏放在容筠手臂上的爪子,清声说道。
手臂被山禾摁住,容筠扭过头接着酒劲儿,咬了一口山禾的手。
山禾吃痛的将手抽走,咬牙瞪着容筠。容筠却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举起一杯酒就往山禾嘴里灌。
一曲作罢,元棋起身上前,伸手拦住容筠的杯子,开口道:“公主酒到这里就可以了。”
“退下!”容筠打掉元棋的手,呵斥道。
果酒而已,还不至于让她醉。
只不过,酒喝多了,头还真有些疼。
容筠喝完手里的最后一杯,便扔掉酒杯伏在桌案上。
阿疏与元棋对视一眼,张口道:“现在怎么办?”
“还不是怪你家公主,没事喝什么酒。”元棋冷着张脸说。
“说得你家公主没错一样,没有你家公主师傅纵容,这酒能喝得起来吗?”阿疏丝毫不客气的怼道。
“闭嘴!”容筠抬起头吼了一句,接着红着脸拖起醉的不省人事的山禾,向里屋走去。
留下阿疏和元棋两人面面相觑,在原地站着。
容筠脑子有些混,按理说这一点果酒根本不至于让她头疼,心口一阵刺疼,抓着山禾的手颤了颤。
以后连酒都不能喝了吗?容筠左手抚上心口,咬唇暗想。
挂在身上的山禾,身上香香甜甜的。容筠拖着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被子。
山禾的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差,这种小孩子都能喝的果酒,她不过才三杯入肚,便醉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指望她酒后乱性。
容筠使劲摇了摇头,真是和山禾在一起待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出来。
将山禾往里推了推,自己就着床边睡下。两个人睡一张床,倒也不挤,只是和变回来的山禾一起睡,这倒是第一次。容筠一动都不敢动的挨着床边。
容筠轻轻的翻了一个身,看着睡熟的山禾,眼里浮现一丝笑意。人变回来了就是和小姑娘不一样,就连睡觉都是在赤.裸裸的勾引。
容筠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山禾的睫毛上。果然自己是个眼界高的,不好看从来入不了她的眼。
许是酒喝多了,也影响灵力?山禾微微皱了一下眉,瞬间又变回了小姑娘模样。乖乖的蜷在一旁,一只小手紧紧的拽着容筠的衣角。
伸手揽住山禾,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小小的一团窝在心口,格外心安。今晚的夜色,很美。
山禾醒来,床上的被褥掉到了床边,容筠规规矩矩的侧卧而眠,床尾的衣服也半搭在床边。
山禾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酒醒了人也变回来了,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着凌乱的屋子,山禾轻使灵力越至屋子中间。快速的套好衣衫,将被褥捡起盖在容筠身上,慌慌张张的就往屋外退去。
屋外很吵,山禾细眉微蹙,抬手施了一层结界,匆忙的出了院子。阿疏看着山禾仓皇的背影有些奇怪,抬手推开了门。
容筠还睡着,屋子里也没什么异样,不像是发生过什么的样子。阿疏不解的退了出去,爬到屋顶上发呆。
宫外人来人往,匆匆忙忙。
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阿疏在屋顶坐到天微微亮,才爬了下来。想起外面乱乱糟糟,山禾又走得匆忙,也不知道有没有给她们主仆俩留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