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疏这次躲得够远,坐在小角落里,怪可怜的。容筠偷偷看了一眼山禾,没想到直接来了个对视,连忙扭过头,继续喝酒。
山禾难得大方一次,没拿哄孩子的果酒来敷衍她,趁着还能喝赶紧多喝几口。
四个人各干各事,互不交谈。
屋子里静的可怕。
“咳咳咳。”喝个酒也能被呛道,阿疏捂着脸没敢抬头,膝盖上血淋淋的教训,她还没有忘。
一瞬间,目光全部被吸引到阿疏身上。容筠此时已有些醉意,举着一杯酒往山禾嘴边送。
啊——
随着阿疏的一声惨叫。
元棋发了疯一般,掐着阿疏的脖子。
山禾将容筠挡在身后,迅速施了一个结界罩在了容筠上方。
阿疏张着嘴,挣扎着。天青色的舞衣上染上了剑刃划过的血迹,白纱衣飘落在地,被洒在地上的酒浸湿。
元棋双眼发直,双手不受控制的朝着阿疏发起进攻。山禾设法,从背后遏制住元棋,施法带回元棋的房间。
阿疏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瘫坐在地上。
“阿疏,不怕。”容筠半揽着阿疏哄道。
今日元棋的举动着实有些怪异,阿疏被吓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容筠蹲在一旁,细细安抚。
“送她去歇着吧。”身后响起山禾的声音,容筠扭头望去,山禾脚步虚浮,想是为了元棋又耗费了不少灵力。
容筠点头,起身扶着阿疏送到房内。推门出来,发现山禾站在门外,背对着她。
“睡下了?”山禾问道。
“老实交代,你又施了什么法术?”容筠合上房门,绕到山禾面前。
“安神术。”山禾淡淡开口,抓住容筠的手腕,飞上屋檐。
爬屋檐这种事,阿疏干过,她也没少干。只是像这次一般直接飞上屋檐,倒是挺有新鲜劲儿的。
容筠站在屋檐上,摇摇晃晃的走着,朝着山禾念念叨叨:“原来会飞的感觉这么好。以前到地府,我都是飘着走的。你说,元棋可以修练法术,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阿筠本就美若天仙,何需再修炼?”山禾笑着回道。
听山禾的语气,便知又是在戏弄她了。容筠走到山禾身旁坐下,轻声问道:“元棋为何会突然这般?”
山禾仰头望向星星,将元棋的来历娓娓道来。山禾常年居住在地府,除了容筠以外,见到的另一个奇人,便是元棋。
容筠轮回饮孟婆汤,尚能洗去前世记忆。而元棋的记忆却生生世世的印在了脑海里,无法洗去。
容筠听闻元棋的遭遇,似有感同身受之感,沉下心来,问道:“可这与阿疏有何干系?”
今日情形,容筠看得清楚,元棋虽然一时魔怔,却只对阿疏一人下手,确实奇怪。
山禾变幻出一壶酒和两酒樽,往容筠手里一推,接着讲道:“阿疏与元棋前世是双生子。这一世若不是我擅自闯入,改变了她们的命轮,应当也和前世一样,互相纠缠生生世世。”
容筠将酒放置一旁,细心的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细节。山禾奇道:“怎么不喝?这可是南姜最好的酒。”
“喝酒伤身。”容筠胡口乱绉了一句。突然想起阿疏之前同她讲过的舞衣,继而问道:“舞衣又是怎么回事?”
山禾斟满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容筠,缓缓开口讲道。今日这一闹,也算是将元棋和阿疏之间的纠葛闹明白了。
容筠轻轻抿了一口,张口道:“怪不得,元棋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你是不是在心里想过,都是跟我学的?”一听这话,山禾突然反应过来,张口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容筠矢口否认。
“有又怎样?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山禾眼神迷离,酒的后劲慢慢上了头。
“阿筠白白嫩嫩,香香甜甜的,口感不错的。”容筠看着醉得迷迷糊糊的山禾,忍不住想要挑逗一番。
“太柴!”山禾嘴里念道,一把抱起容筠飞到屋檐下。
容筠还未站稳,就感到肩膀被重物压着,扭头一看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沾酒就醉,还非要逞强。如今一身酒气的站都站不稳,还得麻烦她给拖回去。
“阿筠,香香的。”
“阿筠,咬一口。”
“阿筠,你别走。”
……
一路上念着胡话,一挨着床,便反扑了过去,压在容筠身上,沉沉的睡去。
指望她酒后乱性?怕是生生世世都等不到了。
容筠微微侧头,偷偷将唇贴上山禾的唇,小声呢喃:“什么时候你才会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