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走, 他这脖子绝对今儿个就得断开，就算是妖，他也不是首无，头身分离保准得死。

薄鱼的背后沁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他勉强咽了一口口水, 这都引得他脖颈一阵刺麻。

黏-腻的液体似乎从那新鲜的伤口里流了出来，沾得他衣襟有些潮。

“道爷……您要小妖做什么？”薄鱼很识时务得开口就称爷。

虞清对这种恭维毫不感冒, “随我去一些地方，别想逃，逃了就是死。”

说罢, 他松开了鞭子, 可目光却是凝在了薄鱼的身上。

直把薄鱼看得脖子更疼了, 缩都不敢缩，连声称是, 这便走在了虞清身前, 以表自己当真当真顺服得很, 哪儿也不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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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蒙蒙亮, 二十支对策队都已归营，因小心隐蔽，竟是连值夜的兵卒都未曾发觉有人出入过营地。

玄思半打着瞌睡看着那些小队撰写的任务小结，仅统计了一下回归人数，这就让她式神拿走这摞皮纸。

如今申锦即将上战场，东正院公务又转到她手里来处理，她可没空看那些个几步杀一人的废话。

此次哨塔暗袭, 她已派遣了她麾下妖鬼来做盯梢兼保险，既无妖鬼来报，那便是顺利极了，她何苦再看那些细节。

系统见玄思又一副要睡着了的死样，连连呼唤。

【宿主！这可是姬君的第一场战事啊！深更半夜就要大干一场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焦急？你以前对这方面可敏感得恨不得是连体。】

果然是多年之痒吗？

以前顾弥生有点危难的可能，玄思都心机得要不把顾弥生扣在身边，要不就自己绕着顾弥生转。即便是实力爆表的亚斯兰，那也是有什么难事宁愿自己硬杠，把人丢在大后方里。

反观申锦有享受到什么特别待遇吗？

显然没有，玄思统共就给了一张像花纹的符让人贴身放着，连个附影鬼护卫都没安排。

玄思并不在意系统的“责问”，慢吞得提醒，【与其焦急申锦的安危，不如现在给申锦的敌人们点些蜡，还能显得比较善良。】

纯体术她都没能打过申锦，那些真正的凡人被申锦一拳击中只会来一个“穿堂而过”，她还能担心个什么？

系统嘤了一声，没法反驳，或者说它还来不及反驳就被禁言了。

穿着半身环锁铠的申锦掀开帐帘便看见玄思正偷闲，也像是在等她的到来。

她目光游移，双眸焦距终还是落回了玄思身上，走入帐内挑了个软垫端坐，申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意泡的清茶。

“昨晚你没听战场布局便走了。”申锦陈述完这就静静得喝起了茶。

昨晚玄思走后，一大帐子人足足花耗了一个时辰做了大半无用功，都快子时各将才确定了次夜正面攻袭的思路，因不是两军对立，无需考虑拼人力、拼阵型调度、拼正面武力，便只具体到了各将大致负责方向，细节如何得看各将随性发挥了。

玄思沉吟了一会儿，狐疑道：“可是有将领对我有意见了？”

“并无，也不能，正面作战本身就与阴阳司无直接关联。”申锦又品了一口，这便放下了茶杯，“只是遗憾你没能现场听着那些可笑的策略而已。”

申锦不遗余力得讥讽着，“你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站在幽州城门口劝降；去送一封开战书两军准备对垒，最好深更半夜还再把战鼓扛出来，他们连敲鼓的拍子指令都想好了。”

“他们大概是银川白氏的细作。”玄思随意栽赃着，颇有兴致凑近了申锦一些，要

不是几案有角，恐怕她就差坐到申锦的垫子上去，“那等劝降还是开战书，不是古早时期才有的吗？什么都得合乎与礼，往往开战就得找个借口，没有借口那就制造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