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师兄谢风一,是徐青的前男友……之一。
既然是徐青的前男友,当然没逃过变弯这一人生转折,在和徐青在一起几天之后,谢风一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对徐青父亲的爱,毅然决然地和她分手,奔向了老丈人的怀抱。
徐青看着自己的前男友和自己的爹你侬我侬,气得差点提刀弑父。
“你是说……师兄和师父感情发生了波折,于是他黑化了?”徐青一脸懵逼,“什么事情在他心里能比我爹重要?何况他不过是个小辈,怎么也影响不到元老们吧?”
谢风一爱俞沛生,爱得轰轰烈烈疯疯魔魔,全九安、全中管委乃至整个玄学界都传遍了。
为了能平等地追求俞沛生,他刻苦修行提前出师,成为了九安新一辈最强的战力;为了讨俞沛生欢心,他勇闯魔窟,取来九幽之下的玄铁,打造成宝剑献了上去,为此自己却重伤难愈;为了让俞沛生不那么劳累,他短短几年就把九安上上下下的事务熟悉了一遍,跟在俞沛生身边寸步不离,为他排忧解难。
如果性转一下,这简直就是可歌可泣的琼瑶式爱情故事。
在此期间,谢风一的工作能力也一步步获得了九安老一辈的认同,他们对他寄予厚望,甚至想要培养他接任九安之主的位子——在这之前,他们属意的继承人是徐青。
或许在俞沛生心里,徐青这个便宜女儿远远比不上谢风一。
徐青犯律被降级和谢风一逐步升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对师兄妹、这对曾经的恋人以这种戏剧化的方式渐行渐远,如同两颗再无交集的星星,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总之,自从谢风一成长起来,俞沛生彻底过上了有事徒弟干没事干徒弟的悠闲生活。
世界上最不可能背叛俞沛生的人,就是谢风一了。
“所以我后来打消了这个猜想。”王霜序说,“但他最近确实很奇怪,也许是师父真出了什么事。”
“我们得快点回去,想办法见到师父,如果见不到就直接去界碑。”王霜序总结道。
徐青点点头。
王霜序没有再说话,徐青看着前方的马路,静静出神。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回过总部了。
其实离开总部也不过一两年,回想起来却恍如隔世。
那些童年的欢声笑语、少年的意气风发,似乎都在这一两年里被消磨殆尽,就像她的脸一样,盖在重重伪装之下,不见真容。
在这段时间里,她甚至一次也没有跨越过胶州湾。
为了防止胶州湾隧道里再出现什么意外,这次她们选择的路线是跨海大桥,虽然路远了些,但景色和空气却好了很多。
但俗话说不怕人找事就怕事找人,还没上桥,意外就出现了。
王霜序聚精会神地开着车,车速保持在比限速慢一点点的程度,就在她回忆着哪个路口拐弯上桥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扑到了车前盖上。
王霜序赶紧踩了一脚刹车,车内的布置猛地一晃,徐青被狠狠地甩到前面去,安全带勒得她胸疼。
阿荼蹲在车前盖上敲敲前窗玻璃,“嘿,载我一程好不好呀?”
王霜序指着外面,做了个口型:“滚!”
阿荼浑不在意,一个翻身就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她开的是驾驶室的门,里面空间本就狭小,再塞进一个大活人,瞬间挤得连缝都没了。
王霜序头一次遇到这么神奇的“投怀送抱”,聪明的大脑一下子气到宕机,还没等她想好说什么,阿荼已经麻溜地从中间空隙里钻到后排去了。
坐稳后还十分哥俩好地拍拍王霜序的椅背:“谢谢咯~”
副驾驶上的徐青一脸惊奇,“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后排?”
“车后门离前盖多远啊,万一我还没进来你们就一脚油门把我甩飞了怎么办?”阿荼在车后座上翘起二郎腿,分析地有理有据,“先进驾驶室,省的她腾出手来扔我。”
王霜序冷着脸把车开到路边停下,转过身来问:“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阿荼反驳道:“我哪有跟着你们?只不过是走到这里发现桥只能走车不能走人才来拦车罢了。”
“然后精准地拦下了我的车?”
“我正好认识你们啊,不拦你们拦谁。”阿荼理直气壮。
王霜序深呼吸,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跟她计较,问道:“你要过桥做什么?”
九安的总部就设在胶州湾的另一边,这个自称来自中管委的妖女为什么要去那边?难道中管委也察觉到了界碑的变化?
阿荼说:“去看栈桥八大关奥帆中心啊,不然还能去干嘛?”
“……你是来旅游的?”徐青一万个不信,“中管委大老远派你过来旅游?”
阿荼摇摇头,“本来是要找那个神的,这不是找不到吗,干脆趁着有时间多逛逛景点,说不定就碰上了。”
徐青:“……”
一向以纪律严整著称的中管委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神奇的人物?
她们最终还是带着阿荼上了胶州湾大桥,出了收费口走过一条长长的路之后,桥下的土地变成了泛着碧波的水,她们来到了胶州湾之上。
敦实的大桥宛如一条沉默的黑龙卧在海面上,城市和港口逐渐远去,无边无际的海天蓝占满了整个视野。
“原来大海长这个样子啊。我一直以为像电视上那样波涛汹涌,没想到这么安静。”阿荼新奇地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清凉的海风吹得她发丝飞舞。
看得高兴了,她直接把窗户降到底,整个上半身都弹探出去,张开双臂拥抱海面上的长风,“海好漂亮啊!”
“不要把头和胳膊伸出窗外。”王霜序看了一眼后视镜提醒。
阿荼像个小孩一样兴高采烈,“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危险!”
王霜序:“……想多了,我是怕扣我驾照的分。”
“理解一下嘛,我活了几十年第一次看到大海,难免激动啊。”
王霜序本来想着算了由她去吧,却突然反应过来:“几十岁?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吗?你是黑户?”
阿荼从窗外坐回到车内,掏出成精登记证朝前一亮,“喏~”
证上是明晃晃的一行大字:
“登记日期:1949年9月30日”
“就差一天,嘻嘻嘻。”阿荼眼睛笑眯眯的,说不出的得意。
王霜序:“……”
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