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喉中发苦。
“济竹君喜欢这种小玩意儿,有这蝈蝈陪他,他也不会太无聊了。”柯准眼里一片温柔
听听,着声音都要滴出水了!
故人,原来济竹君就是那故人吗?
柯准埋完走回,周睿面无表情到他身边,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掏出一块布帕仔仔细细地将他手上的泥垢拭去。
柯准猛地被抓反射性地想要缩回去,不知道为何,周睿此刻极其强势,不容拒绝。男人近在咫尺,柯准想到昨晚的亲密,脸上有些发热,幸亏这人皮|面具遮着,不然自己就得出丑了。
周睿有些用力,柯准原有些苍白的手都被擦得泛红,可一人醋海翻涌,一人心猿意马,谁都没说话。
小周看这俩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毕竟心思单纯,只认为是两人感情好。
回去的路上小周又编了一只蝈蝈,躲着周睿送给了柯准。
其实多此一举了,周睿现在浑浑噩噩,五味杂陈,看到蝈蝈就生厌,更别说去抢了。
柯准心里喜欢,将竹蝈蝈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周睿酸的牙疼……
下了后山,没想到阿羽就在山路尽头候着,手里一根竹枝,无聊地打着草。
“哎!”小周远远看到他,喊了声,用力挥了挥手。
阿羽听见,看到他们,忙扔了手上的竹枝,又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阿羽啊,你才多大,咋这么死气沉沉的,来,在哥哥们面前不用这么拘束。”小周一把搂住阿羽的肩膀。
阿羽被搂得一哆嗦,执拗地挣开,低头带他们回庄。
“哎,你多大啦!”小周手肘碰了碰阿羽。
“唔……九岁。”
“才九岁啊……羽弟,你看到那个黑衣服的煞星没,对,就那个拉着脸像没了媳妇的,你得叫他叔叔了。对了,你呢叫我周哥哥,叫他周叔叔,这样就好区分了,妙极妙极~”
周睿现在沉溺于醋江火海中没空和小辈一般见识。
“羽弟啊,你周哥哥问你,这庄主少庄主那天是何时为了何事来后山啊!”
“时大公子戌时请老爷过去的,他们时常屏退下人去后山议事,所为何事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清楚。老爷有时晚了会在书房就寝,当夜未归,夫人也没在意,没想到一早醒来却发现房中被盗,夫人大惊忙遣人去寻,这才发现老爷和大公子竟惨遭毒手横尸后山。”
“那当天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想是夫人的诞辰将至,老爷和大公子讨论家宴事宜吧。”
“诞辰?”
“夫人的诞辰在二月半,老爷和大公子却在初十出了事,真是苦了夫人了。”
“幸亏济竹君尚未婚配,不然……”
阿羽叹气:“其实大公子有位江湖上的红颜知己,生得甚是秀美,曾几次携那姑娘回庄过夜,可惜大公子死后那位姑娘就再没露过面,连葬礼也未曾前来吊唁。”
小周瘪了瘪嘴:“这位姑娘尚未过门就在外男家中过夜,有伤风化!自己的情郎落了难就销声匿迹,薄情寡义!高风亮节的济竹君竟然看上这样的女子!”
柯准听闻双手握拳,沉脸不语。
大周看在眼里,火上浇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呢,不过高风亮节的济竹君竟然留未婚姑娘过夜,啧啧啧……”
“你们莫要胡言,大公子与钟姑娘清清白白!”阿羽憋着气,想发又不敢发。
“钟姑娘?哪位钟姑娘?”周睿一怔。
“唔,小的曾闻大公子唤姑娘‘钟秋’。”
小周苦思冥想还是放弃:“怕不是沉芳宫的哪位仙子吧。”
四人进了山庄,入眼便是鸣凤炉。
鸣凤炉四周有石墙阻隔,炉中火龙翻腾,相隔数丈仍是热浪滚滚,炽灼难当,火光映天恍若残霞。成年的铸剑工全身只一条薄裤遮身,赤脚挥舞锤石,一锻一轻,星火四溢,至斤两不减则得纯钢。
小周想凑近瞧瞧,阿羽忙制止道:“鸣凤池周太危险,非铸剑工不得入内。”
小周只好透着墙缝,看着铸剑工粗遒的肌肉,咽了咽口水:“他们不热吗?”
阿羽:“山庄里的铸剑工皆习功法,可御炙热。”
“都说十年磨一剑,陈庄主能铸造出红竹剑可见他心志之坚非常人能及。”周睿说着觉得脚下踩着什么东西,挪脚捡起,一支羽毛褐身白绒,狭长流美煞是好看。
柯准面色微动:“雕翎?”
“呃……这……夫人昨儿进了些,想着做几把雕翎扇。”
柯准取走周睿手上羽毛递给目光有些焦急无措的阿羽,微笑道:“陈夫人还真是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