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受过重伤吧?”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问:“身子底子很糟,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养身子?”
李衍应声。
“可不能这般,再这样下去活不了多少年。”老大夫坐回位子上,开着药方道:“我先开点药稳着,可这终究治标不治本,诶,这身子......难养,就算是养回来也不过是十多年的事,可惜了......”
服了药宋谦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许继见状敲了敲门道:“二公子,时辰不早了,皇上急令,耽搁不得。”
“再等等。”李衍皱着眉。
宋谦睡得不安,眉头皱得很紧,嘴里听不清楚在说什么,李衍凑近了些也没能听清楚,便只能轻轻的拍着他,以让他睡得安稳些。
“好好照料他吧。”大夫摇摇头苦涩道:“那孩子的身子太弱了,底子完全被伤的不成样子,现在养也长寿不了,切勿叫他过于疲累劳心,否则连五年都撑不下来,细心照料着,能活多久是多久吧。”
李衍垂眸不语。
虽然宋谦的身子不好,他也看得出来,可他只想着好好养着不会有大事,这段时日以来他的病总是来势汹汹,毫无预兆,可每次又特别严重,事后便又如同常人一般。
“什么时辰了?”一刻钟后宋谦幽幽转醒,看了四周问。
李衍偏过头去道:“很早,困得话再躺下睡会儿。”
“不了,还得赶路,走吧。”他起身下了榻。
脸色虽然依旧很白,可眼神已经清明了不少,看待李衍不住的打量自己问:“看什么?”
“没什么。”他偏过头去。
外面的马车已经等了很久,许继百无聊赖的靠在车边上看着人来人往。
“这里。”看到他们出来连忙摆摆手。
“听说了吗?”街上的人蹭肩而过,窃窃私语着:“人们都说先太子的遗孤还活着。”
“真的假的?”
李衍和宋谦闻言都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李衍拉住那人的胳膊道:“兄弟,你说的真的假的啊?”
“谁知道?”男子转过头道:“街上人人都这么说,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无风不起浪,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
他颔首道:“多谢兄弟啊。”
李衍看着宋谦若有所思的模样道:“豫之,你之前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有耳闻。”他实话答。
“那你此次来豫西......”
宋谦转头道:“主要是为了查案。”
“顺便打听一下消息的真假是么?”李衍冷笑:“你想做的事情真不少。”
他道:“李衍,我没想瞒着你。”
“若不是这消息传出来,你会跟我说?”李衍反问,后又自顾自道:“你不会。”
他们之间骤然像是起了风,冷得发颤,许继过来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宋谦先迈步往前,李衍抿了抿唇也跟着过去了。
“现在看来皇上召你入京只怕不单单是为了豫西一事,更重要的可能是这个,你该好好想想怎么做回答。”宋谦垂着眸清清冷冷的出声。
李衍挽了挽袖子道:“我赶路回京,未曾听闻。”
宋谦知他是在给自己留退路,低着头不再说话。
“皇上表面倚重国士,实则忌惮。”李衍看他沉默继续说:“国士以前是前太子东宫幕僚,现下先太子遗孤的事传得风风火火,这消息一旦传入京都,皇上头一个会防的便是他和身为他学生的你,别擅动,不管为了什么,否则你绝不可能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