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些人要怎么处理。”清河询问道,孩子无休无止的哭声让她有些头疼。
“师姐觉得要怎么处理呢?”景彧看向安愉,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安愉。
安愉一脸懵逼,没看到她现在也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吗?你们这群成年人就不能自己做主吗?
白风提议道:“我们把这些孩子送回家,那老太婆就送到官府,殿下觉得如何?”
景彧继续看着安愉:“师姐觉得如何?”
安愉:“……我觉得很好呀。”
于是景彧便点头了,“在此之前,我有点事想问她?”
“她”指的是还跪在地上的人贩子。
清河从善如流地把阿兰压到了她家主子面前,“如果你有一句假话,我就废了里另一只手,”她恶狠狠地威胁道:“听见了吗?”
阿兰瑟缩了一下,连连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景彧问道,语气很平静,没有愤慨和质问。
阿兰的眼珠转了一圈,眼泪很快就落了下来,她抹着眼泪道:“老妇人实在没办法才做这个的。我那可怜的儿子服徭役时累死了,儿媳也随着去了。家里就只剩老妇人和年幼的孙儿,家里揭不开锅,真的活不下去了……”
阿兰的声泪俱下没带给景彧一丝一毫的波澜,她稚嫩的声音甚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所以你就去祸害别人?”
阿兰的哭声戛然而止,惶恐地解释道:“老妇人……这、只是……”
“你之前打算把我送到哪去?”
“……”阿兰不敢说话了,只是无声的抹着眼泪,她有些害怕,不可思议地怕这个最多五岁的孩子。
景彧懒得再问了,“不用送官了。”这一句话顿时让阿兰惊喜,只觉得小孩子好骗,让她轻轻松松地过了这一关。
但景彧的下一句话才真正让她如坠冰窖,“直接绑了扔到城门口,告诉全城的人她是干什么的?”
“是。”清河赶紧点头应下。
安愉明白景彧的意思,就凭老妖婆这点手段,能拐卖孩童三年而未被抓获,肯定有官府护着,送官是给她一个保护伞!倒不如就让那些丢了孩子的父母来惩治这个恶人。
清河给这些暗卫下了个命令,他们就各自行动了起来。
阿兰很快就被拎走了,但那些孩子却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白风问这些孩子家住哪里,得到的回答却只是声嘶力竭的哭声,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景彧皱眉,“师姐,他们为什么要哭。”
安愉思索了一下,答道:“害怕吧。”
“可我们又不会伤害他们。”
“他们还小,分不清谁是好人坏人,在地窖待那么久,吓到他们了。”
景彧的眉头依旧紧皱着,她并不认可安愉的回答,“他们最小的也有四岁吧,不小了。”她自己也才这个年岁。
“……”安愉词穷了,在她的认知里,孩子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自然只能哭泣。可景彧明显不认可这样的说辞。
“师姐,这么大的时候,会因为害怕哭泣吗?”
“不会。”因为哭了也不会有人心疼她,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景彧也不会,在她眼里哭泣不过是浪费体力的无意义行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所以她们其实都无法真正意义上理解这些孩子的感受。
这次出行让景彧有些失望,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就拽了拽安愉的袖子,说:“师姐,我们回去吧。”
于是安愉就带着景彧回庄了。
在回去的路上,景彧依旧在思索着这个问题,最后她还是明白了些东西。那些孩子过得太过安康,眼泪能让他们得到家人的关怀,进而满足他们的条件,但是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他们眼泪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