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修养了一个晚上后,更虚了,怏怏地窝在床榻上,像一只没有杀伤力的奶猫。
祁懿端着药走进来,先诊了景彧的脉像,确定病情没有恶化,才把药递给对方。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去刷一座金山的好感。”景彧虚弱地说。
“什么金山?”祁懿很忧心,这孩子病的都说胡话了。
“一个可以让粮食增产的人。”
祁懿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痛心疾首道:“是不是这个人逼你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你居然会为了讨好一个人委曲求全!”
“……”景彧放弃向对方解释这些。“下次你和我一起去吧。”她得找个人招架霍妍合的热情。
“放心,我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给你出气。”祁懿恶狠狠地说。
景彧淡然的表情差点龟裂,她无奈地解释道:“她没逼过我,再说,她如果死了,我的金山就没了。”
祁懿还想不依不饶,但是一个侍女的出现打断了她。
从祁懿的喋喋不休下侥幸逃脱的景彧松了一口气,对侍女道:“何事?”
侍从低眉顺眼地回话:“殿下,严贵妃邀您今晚进宫赴宴,这是请帖。陛下说,您若是不愿去,不必理会,陛下自会为您摆平。”
景彧收下了请帖,挥退了侍女。
看景彧这个态度,是有赴宴的打算了,祁懿皱眉,“你这副样子这么去?”
景彧面带微笑看着祁懿,这是她有求于人时的专用表情,“你有办法的,对吗?”
祁懿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那药有多伤身吗?”
“我有别的选择吗?”
“你爹不都说了他可以摆平的吗?”
“我不信他。”景彧继续眼巴巴地看着祁懿。“这次的宴会是那个贵妃专门为我办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祁懿一边想办法躲掉景彧的目光,一边问道:“为什么?”
“因为严家已经怀疑上我了,你知道被他们怀疑会有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祁懿被这八个字吓到了,妥协道:“我可以给你药,但是我得跟着你。”
入宫前,景彧跟祁懿约法三章,一不许离开她的身边,二不准吃宫内人给的东西,三低调再低调。
祁懿再三保证一定遵守,景彧才敢带着她进宫。
……
在母亲带着家族的意思找来之前,严贵妃就没把那个病弱的七皇女放在心上。
不就是景涟的女儿嘛,景涟都被她逼死了,七皇女又能翻出什么风浪!陛下心向七皇女又如何,九年前陛下就护不住景涟,现在又能给七皇女什么呢?
所以母亲告诉她最近朝堂上的潮涌很可能是陛下和七皇女的手笔时,她是不愿意相信的。
陛下一直都是一副窝囊模样,除了沉溺过去,缅怀亡妻外什么都做不了。至于七皇女,她只在九年前见过对方一面,病恹恹的,一看就是活不长久。七皇女被养在宫外那么多年,能受到什么好教养?再则对方现在甚至还未及笄,怎么可能有这等手段。
她心里虽然不信,但仍旧不安,母亲一走,她就遵照家族的意思马不停蹄地开了宴会,主要目的是试探七皇女,能借机出掉对方当然更好。
宴会准备的虽然仓促,但该请的人都请了,世家贵族的贵女,皇室的公主郡主,满满当当坐了一堂。宴会开始时,那个专门为七皇女准备的位子还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