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愉在半梦半醒见又听见房门大开的声音,她不睁眼就知道是她的深井冰铲屎官又来诉苦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等人都睡了,专干扰人清梦的事,原主怎么没咬死这家伙。
至于朝煦为什么大晚上地找一匹狼诉苦,一是他怕别人看见自己的幼稚,二是他除了狼就再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倾诉。
他爹从小就告诉他,身为晋国未来的国君要稳重,要喜怒不形于色,所思所想要都藏在心里。
但是朝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话痨,话憋着实在难受,只能说给从小养到大的狼听,只有它绝对不会背叛。
“阿狼,妖精她真的是妖精!”朝煦抓着安愉的狼爪说。
“嗷~”怎么了?
“肯定是她蛊惑了我堂妹她们,她们才会哭着喊着要去前线送死。”朝煦气愤道。
今早朝会,他大堂妹领着领着国都数十个大家闺秀走上朝堂,献上了积攒多年的私房钱支援前线,声称要组成一支娘子军,上前线杀恶兽,保家卫国。
钱可以留下,至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女们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她们上前线等于给野兽送口粮。
朝煦本来还奇怪这群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会有这种觉悟,想到这群人昨天似乎去找陆涵筠麻烦,他觉得自己找到真相了。
肯定是陆涵筠为了报复给这些人下了咒!
到了下午的时候,新的消息传来,这些被拒绝的贵女们效率极高地聘用了一个武师,开始学武,立志要超越一般男儿。
不管怎样,这种精神是值得提倡的。朝煦开始佩服陆涵筠了,他自问自己是绝对没办法让那群娇滴滴的菇凉练武的。
朝煦说完今天的事,又提起了未来的,“阿狼,过两天成礼节要到了,这次到我参加了。”他有些期待的说。
成礼节是晋国特有的节日,为时三天,在每年的春季举办,每个将满二十的男子会在这个节日完成他们的成人礼。彼时他们会在猎场猎杀野兽,并互相比拼,胜者会得到很高赞誉,这会成为他们一生的荣耀。
朝煦身为晋国公子,自然要成为这一届的胜者,否则就是给王室丢脸。
“我爹脑子抽了,居然要我带着那只妖精打猎,本公子要猎到最强大的猎物,哪顾得到她?还有,那只妖精不会对我下黑手吧?”
“嗷~”想太多,人家菇凉怎么会对你这个小傻子下手,安愉默默吐槽道。
“……”
成礼节那日,国都猎场上热闹非凡,朝煦骑着骏马雄姿英发,引来了众多女子的侧目。
陆涵筠骑着匹矮马,打着哈欠跟在他身边。秋高气爽、凉风习习,这个天气适合睡觉。
国君骑着马游走在各个青年之间,展现一国之君的风采,礼贤下士,爱民如子。最后他走到了朝旭身边,语重心长道:“得不了第一,就不用回来了!寡人和你母后不需要这么没用的儿子!”
朝旭:“……”
国君转头对陆涵筠和蔼可亲道:“猎场危险,有什么事让臭小子顶着。”
朝旭:“……”他第无数次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朝旭想策马奔腾,奈何拖油瓶太不给力,有气无力地驾着马,速度要多慢,有多慢。
他忍无可忍地催促道:“你能快点吗?”
陆涵筠打了个哈欠,“嫌慢你就先走,不用管我。”
如果不是他爹吩咐,谁想管她,朝旭冷哼一声,驾着马进了林子,是妖精说不用他管的,出了事也与他无关。
结果先出事的人是他。
朝煦再林子里晃悠的一天才终于见到了老虎的影子,欣喜若狂地弯弓引箭,却不想弓弦突然断了,他不仅伤了手,还惊了马。他从马上跌落,虽然避开了马蹄的踩踏,但动静引来了老虎。
那只巨大的老虎直直朝他扑了过来,来不及躲闪的他拿出匕首抵抗,但老虎皮糙肉厚,匕首仅仅是伤到了它的皮肉。
疼痛激怒了老虎,虎爪狠狠踏在他的胸口,虎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手臂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吾命休矣!葬身虎口,连个全尸都没有,他是整个晋国死得最惨的公子了。
突然,一支短箭破空射进了虎眼,老虎吃痛地松开了他,另一支箭紧随其后射入了另一只眼。
双目失明的老虎漫无目的地发着狂,最终在他旁边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