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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序幕(1/2)

鑫坐在牢房阴暗的角落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他的一条左腿已经不能弯曲,这一切全拜两天前那场“有意无意”的审讯所赐。

当被押解着穿梭于黑暗的地牢的瞬间,鑫在此之前永远未料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

他被押送到最深处的那间牢房,而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

“出于对您的尊敬,对所有来到这儿的人我们都要一视同仁。”卡瓦恭敬地向鑫微笑着颔首。紧接着,从格瑞托瓦一路跟随他的年轻人上前,他朝鑫鞠了一躬,像在说:“冒犯了。”然后开始搜身。

当年轻人回到卡瓦身边报告没有问题的时候,卡瓦一脸质疑地望着他。年轻人显然不明白自己的长官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卡瓦随即将目光投向鑫的右手,没有。左手,也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显然对方早已察觉,将其转移。

“很好。”卡瓦朝鑫露出笑容,“您先一个人待会儿,静候协会的审讯吧!”说完,转身离开了牢房。年轻人不知所措地望了一眼鑫,慌张地对他点头致意了一下,紧跟着离开。

“您让我搜身是为了找什么?”年轻人追上自己的长官,他刚注意到了卡瓦的目光。

卡瓦突然停下脚步,倏地转身盯着他。“那你有发现什么?”

“没有。”年轻人摇摇头。

卡瓦像泄了气的皮球吐出一口气,目光瞥向一边的地面。但很快又严肃地盯着年轻人,“记住,年轻人,不要轻易说出你的想法,尤其是一些自以为是的揣测。”这是他交给这个新人的第一课。

“证明我的揣测是对的对吗?还有我有名字,华森。长官!”华森故意强调自己的名字,因为卡瓦总是拿“年轻人”称呼自己。

原以为上面派给自己的新搭档是个不谙世事,一腔热血的傻瓜,没想到脑子转得还挺快。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卡瓦深吸了一口气,这回他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年轻人。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你想找的东西原本应该在他手上。”华森认真地回答,“不过从格瑞托瓦一路上没见他手上有什么啊!”

话音刚落,卡瓦转身就走,丢下华森一个人。看来自己被对方摆了一道,东西并不是焱拿走的。

华森开始只知道对方的地位应该是颇受尊敬的,事后才了解到对方居然是鼎鼎大名的格瑞托瓦的继承人,鑫。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这样一位集正直、伟大等完美字眼于一身的老人会被举报和黑巫共谋。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华森觉得有必要亲自见见鑫。

当他来到地牢,看到鑫坐在角落里,他单腿盘坐,姿势有些奇怪。

他朝对方礼节性地点头问候,“您好。”

鑫透过牢房的铁栏看着他,认出了他是卡瓦身边的那名年轻人。

华森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他应该是认出了他,于是继续道,“协会认为您勾结黑巫,但您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您是被冤枉的?”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鑫淡淡地问道。

“华森。”

“很好,华森先生,你现在该走了。”鑫说道。

“为什么您让我走?您怀疑我是……”华森激动地抓着铁栏,将脸挤进空隙。

“你不该来这儿。”鑫不想牵连无关的人。

“他说得对,你不该在这儿!”背后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华森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了卡瓦。阴暗且寒冷彻骨的地牢,年轻人喉头的颤抖表示了他内心的不安。正当华森紧张地咽口水之际,卡瓦已将目光锁定到以单腿盘坐的鑫,朝他露出一个问候的微笑。

“你刚所做的一切如果被其他人撞见,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卡瓦向背后抛出这样一句话。

背后的脚步声突然停下。

“可是是您,所以我不用担心对吗?”华森知道长官不会告发自己。

卡瓦突然转身,盯着他的眼睛。“对,你说得没错!因为我还不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换一个搭档。”

“可您真的认为那位继承人的罪名成立吗?”华森想为他争取些什么。

“在麦格协会,该做什么,该问什么,如果不清楚就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问。”卡瓦给这个新搭档上的第一课。

“您也是这样对之前的搭档的吗?”华森有些不服气。

“是,可他没听进去。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死了。”卡瓦干脆地回答。

华森不再继续反驳。他知道卡瓦是在告诉自己,言多必失,麦格协会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卡瓦转身,留一个背影给黑暗中的华森。

卡瓦太清楚麦格协会的手段了,他永远记得前搭档沃尔夫是如何死的,那个阳光、爱多管闲事、嫉恶如仇、纯粹得可怕的傻瓜。协会派他去执行一项任务,支开他。随后,派沃尔夫去对付一名黑巫。对于一个经验尚浅的新人,让他单枪匹马去应对一个黑巫简直是找死。

“我说你走得太慢了,华森。”

听到长官喊自己的名字,华森先是一愣,这是卡瓦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年轻人。“是,长官。”华森兴奋地应道,撒腿追上去。

鑫知道卡瓦让年轻人搜身的缘由,早在这之前他就把他们要找的那枚继不死羽杖后排名第二强的巫介——鎏金白玛瑙戒,安放到了安全隐密的地方。毕竟这是格瑞托瓦前继承者乾当初费劲心力,临死前才最终交到他手里的信物。

临行的送别,除了垚和焱来送我,其他人此刻唯恐避之不及。

遇到垚,实属意外。

“我会在这里等格瑞托瓦未来的继承人。”经过左森的身边,我听到了他的饯别语。我微微一愣,继而眯眼,付之淡淡的一笑。

在我离开的那几年间是左森不断把格瑞托瓦的动态通过秘密的方式传达给远在外辗转各处磨砺的我。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左森的加急密报:桂枝!!!

我们通常用一些巫药作为暗号,而我也会视情况在事后寄相应的巫药去蒙混艾斯沃夫的眼线。

一收到密报,我连夜赶回格瑞托瓦——十年了,我再次回到了这里。可格瑞托瓦此刻正处在暗流涌动中,我看到艾斯沃夫守着格瑞托瓦周围,显然我预感和担忧的事正在发生。

艾斯沃夫严防死守,我好不容易潜入格瑞托瓦朝乾的卧室探去,岂料迎面走来一名艾斯沃夫。我紧贴着墙思考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哐”的一声,悄悄探出头张望——垚,和十年前相比,他的装束变了很多,但那张脸依旧如同当初稚嫩的少年。看样子是对方撞到他,手里的花盆摔碎了忙着收拾。

我趁机潜进了乾的卧室。

当我来到乾的榻前,发现自己突然有种久违的感动。我道不出那是高兴还是难过,静静地走到他身边坐下。他紧闭着双目,平稳地呼吸着,苍老了很多。我的目光流连到了他拇指上的那枚鎏金白玛瑙戒指,被誉为继不死羽杖后第二强的巫介,同时也是历代格瑞托瓦继承人传承的信物。

我犹豫着把手伸向了那只戴着这枚人人竞相争夺的巫介,最终轻轻抚上了那只布满皱纹沟壑的苍老的手,掌心的温度将它慢慢握紧。

“你刚才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让对方现在有对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

我一惊,看到乾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锐利的漆目并没有因岁月的缘故变浑浊,依旧如初般透着耀眼且令人生畏的光芒。

我赶紧把手抬起来想收回,但乾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我更为吃惊地盯着他,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他说,但声音却显得无比温和,或者说是虚弱。

我恍然大悟,“难道说是您通知左森让我回来?”

桂枝,谐音“归之”。三个惊叹号,“速归之”。

乾眨了下眼。

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断眨着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您不是一直都讨厌……您中意的人选是……”

“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

瞬间一阵澎湃袭来的酸楚占据了眼眶与内心。

“你看到了,如果我一开始就属意你,你就会像铭一样成为众矢之的,下场……”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是顾及我的心情,或许是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心力去多作解释。

门外传来动静,显然是艾斯沃夫按耐不住,准备破门而入。

“你知道打开这道门背后意味着什么吗?”乾一边问我,一边动手去褪下手上的鎏金白玛瑙戒。

我望向那扇门,我知道它背后正抵挡着一群虎视眈眈的人,而我一旦打开这道门就不得不面对即将担负起的责任——既是面对,也是守。

当我回头望向乾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动静,那枚象征格瑞托瓦继承人的鎏金白玛瑙戒还戴在他手上。我盯着乾安详的面庞,听着门外欲破门的叫嚣声……

当以奥德为首的艾斯沃夫破门的那一刻,我知道他们一定震惊于坐在榻前紧握着乾的手的我,更震惊于戴在我拇指上的那枚鎏金白玛瑙戒。

“一个被驱逐之人,竟潜入前格瑞托瓦继承人的卧室。你们都看到了?”奥德朝着众人说道。

我松开乾的手,站起来面向众人。抬起手,向众人展示我手上的格瑞托瓦继承人才能拥有的信物。

奥德注意到了众人变动的目光,转身愤恨地盯着我,“芬尼克斯鑫,你居然敢弑乾夺位?你觉得我会让你这样的卑鄙之徒掌管格瑞托瓦吗?”话音刚落,他伸出手指向我,那枚艾斯沃夫代表才有资格佩戴的银色指环中间镶嵌的蓝色方钻闪过一道幽光,朝我射出一道具有杀伤力的咒语。

焱及时出现,替我挡开了那一道恶毒的咒语。他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我提前通知他届时混迹其中,静观其变。

“焱,你想和他一起作对吗?”奥德的口气就像在宣布我们是共犯。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骚动,是左森和迅带领芬尼克斯包围了走廊,前来拥护和支援我这位格瑞托瓦未来的继承人。

我走向奥德,焱担心地试图阻挠我。我给予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独自走到奥德面前。我伸手握住了他指向我的手,慢慢地将它收起。然后拍着他的背拥抱着他,装出亲昵的样子,附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是个聪明人。”

我感受到了奥德身体不自然地僵硬,接着松开他。我搭着他的肩膀,微笑着对他说:“但愿今后我们可以和睦达成共识,为了格瑞托瓦”。

“你……”奥德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却拿我丝毫没有办法。

我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他懂得识时务,就应该顺着这道台阶走下去。

“咳咳咳……”

背后的榻上突然传来咳嗽声,众人将目光惊讶地聚集到了我身后。我亦吃惊地回头盯着榻上,他没有死,还一息尚存。

乾,用最后仅剩的时刻在为我证明。

我,芬尼克斯……不,格瑞托瓦鑫,格瑞托瓦的继承人。

——无可非议。

鑫待在牢房,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

“没想到堂堂格瑞托瓦的继承人竟会如此狼狈。”黑暗的地牢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鑫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着黑色兜帽斗篷的人站在牢房中。

鑫知道他绝不会是麦格协会的人,那身漆黑的斗篷只可能来自那个地方。

鑫扶着墙,艰难地用一条腿站立起来。他的右腿在两天前的那场审讯中被打断,失去巫介的他目前无法为自己疗伤。

“没错的话,你来自禁林。请问阁下是哪位?”

他笑了,“我该怎么介绍自己呢?世人视我为恶魔,麦格协会称我为羽撒,至于你……”

鑫已经隐约猜到,而如今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走向鑫,从黑色的斗篷里抬起手。

鑫一个凌厉的眼神,挥开他的手。

看到好意被拒绝,他只是勾起嘴角道,“即使失去一条腿也不想和我扯上半点关系,芬尼克斯的后人果然从未让我失望,真有点替艾斯沃夫不甘心啊!”

他的话引起了鑫的警觉,为什么他说从未让他失望?芬尼克斯的后人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替艾斯沃夫不甘心?

他侧身的一刹那,鑫发现这个侧影似曾相识。对了,是成为格瑞托瓦继承人后的第十个年头,芬尼克斯创始人忌日前夜在格瑞托瓦地下的墓室。

“我见过你,芬尼克斯忌日前夕你在格瑞托瓦的墓室。”

“原来是你,看来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虽说那只是我的臆影。”他轻笑了一声。

“你似乎很熟悉格瑞托瓦,甚至了解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是我的错觉吗?”鑫不指望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但他的态度会告诉他一切。可他却岔开了话题。

“历史往往存在着惊人的相似,循环往复,你说这一次和17年前相比结局又当如何?作为格瑞托瓦的继承人,格瑞托瓦最高的管理者如今身陷囹圄,将如何阻止这一场浩劫?”他的笑容消失了,冰冷地预示,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战争将会是多么的残酷。

鑫因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睁大了眼睛,向前迈步却牵扯到伤口不由得止步,而对面的他也在一瞬间化为黑烟消失无踪。

鑫的目光平静得有些晦暗,他终于知道了某人将他送进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牢的原因。当目光再次抬起,代替晦暗的是闪烁着希冀的坚定,即使他被关在麦格协会的地牢,但那个亲手将他送进地牢的人会替他接着走完这盘棋。

接下来,轮到黑子了。

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嘈杂声,成群的卡维兹正飞过格瑞托瓦的上空如同夜幕肆意蔓延的黑暗。

聃迅速把头从窗外缩回来,虽然早有预料,但他没料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他抬起头,目光恰好与走廊拐角迎面而来的詟相撞。

刚看到不远处黑压压地逼近,而此刻——已完全笼罩格瑞托瓦的上方。

詟在看到聃的目光那一刻,双方立刻默契地领悟。

“你去吧!”聃即刻脱口而出。

几乎在他话音还在颤动的同时詟已经转身离开,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詟那一个迅速地眨眼,不带丝毫犹豫地转身,是彼此之间默契的肯定。

聃随即转身,去做他该做的事。

韩竻按照之前秘密训练时交代的,一旦发生状况,就随芬尼克斯和部分艾斯沃夫成员一起朝格瑞托瓦后方的树林转移。自从鑫被麦格协会带走的消息被证实后,聃和詟就开始暗中策划应对突发事件的部署。就在得知鑫的事情的第三天上午詟就已经带着名单上的人私下开始了训练。他们届时会作为前锋,也就是直挡敌人的第一道屏障宛如利矛。而聃作为后盾,指导其余成员疏散,安全撤离到树林,隐藏起来。

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一致认为,女生和年龄尚小的成员一率躲到树林隐藏。至于韩竻,他也被划入了撤离的队伍。

韩竻觉得作为男生,理应为此出一份力,尽管他内心也存在着举棋不定。

但却遭到了聃的拒绝。

“韩竻,你没必要卷入我们的纷争。你必须平安地回到你的家人身边,他们在等你。”

韩竻犹豫了,如果他在这里死掉,就再也回不去了。

聃温柔地看着他,“不必为你的举棋不定感到愧疚,那是因为心有所牵。即使无畏的人,面对生死也会踌躇。我们看不到,那是因为情势没有给他这个时间。战争从来不是为了无谓的牺牲。”

他的温柔,他的善解人意,让韩竻十分动容。韩竻决定听从聃的决定,也是从心。

韩竻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之前和吾枫在一起的女孩,突然一个人浪把他挤到了边上。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进了走廊。韩竻努力挣扎着,他想用背后的剑——外表看灰色剑套里像是棍棒之类的。攻击对方腹部以此让对方松手,并不会重伤对方。为了以防万一,他背上了平时训练用的剑,灰色的剑套下更像一根长棍,没人会料到那是一把剑。韩竻低估了对方,一个转身被他按到了墙上,是焱。

韩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错愕。怎么会是他?这种时候……

焱捂着韩竻的嘴,瞥了一眼周围,迅速地对他说:“跟我来!”确定韩竻明白后才松开。

韩竻不知道焱打得什么主意,但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韩竻跟着焱来到一个仿佛是石窟的房间。

焱走到架子前,从架上取下原先的摆件,敲了敲墙壁。一个暗格出现在眼前,他取出暗格内的东西,是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

韩竻有些不安,焱一向讨厌,怀疑他,为什么如今当着他的面揭开这个秘密。

焱把匣子交给韩竻,让其打开。当韩竻打开匣子,看到那一根不死羽杖时,惊讶得眼珠都快掉出来。它比芬尼克斯的那根更完整,不,应该说它根本就是一根完整的凤凰的羽毛。也就是说,它的威力比芬尼克斯的那根不死羽杖更强大。韩竻抬起头盯着焱,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到底意欲何为?

“他遇到了一只受伤,但即将涅槃的凤凰,于是替它治好了身上的伤。作为回报,凤凰在周身羽毛焚毁之际弥留下了这根完整的凤翎,也是这世间唯一一根完整的不死羽杖。是你父亲当初交给我的。”焱说道。

韩竻惊讶地盯着他,焱知道他是凝辉的儿子?

焱从未用如此温和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韩竻原先感到的诧异和对焱的猜疑在顷刻间消逝。

“我只是代为保管,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焱的目光落到韩竻背着的灰色剑套。

韩竻下意识地把剑套翘起的底端往背后藏,或许焱误以为他也要加入艾斯沃夫正面迎敌。“我……”韩竻本想解释,但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似乎没有必要,话锋一转,“可我并不懂巫术,不死羽杖对我而言或许起不到作用”。

“巫介始终是个媒介,巫术从来不是依靠巫介来发挥威力,想想艾斯沃夫。”

韩竻大概明白了,关键是思维的凝聚力。

“韩竻,记住。你是唯一的,和你的父亲一样。”焱看着韩竻,眼底满是感慨的情愫。

韩竻明白焱感慨的原因,凝辉始终是焱唯一期待和承认的芬尼克斯未来的接班人。那份执着与期待如同他肩上那件始终如一的深紫色灯芯绒外套。

但韩竻所不知道的是,这位顽固倔强了一辈子的老人,在得知他父亲的决定后,考虑了整整三个彻夜,最终作出了让步。当他将联盟的录取函交还给凝辉的那一刻,他对他说了一句:“孩子,祝你好运!”他称呼他为“孩子”,而不是名字。

“接下来,我要去保护我的学生。”焱郑重地告诉韩竻。

韩竻向焱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感激,带着不死羽杖转身离开了房间。

焱看着他离开的那扇门,但愿这次他的决定不会再次令他后悔。

当韩竻回到走廊,空荡荡的,显然大家已经撤离到了安全的地方。韩竻刚想跑起来按原计划撤离,但他犹豫了。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尽管低着头目光却看向前方更远的前方。他突然抬头,迅速迈开步跑起来,还是按照原计划撤离。

当他来到地面的时候,看到空中聚满了卡维兹,焱站在树林最前面,一手擎天正在布格瑞托瓦上空的结界,还有部分学员正在奔跑的途中,未进入安全地带。而焱的结界只笼罩了树林上方,还未及整个格瑞托瓦。卡维兹仿佛一阵黑色的飓风盘旋而下企图追赶奔跑的学员。

韩竻眼看着这一幕即将发生却束手无策。

突然“砰”的一声,头顶上方传来巨大的震动。

从天而降的黑色触手拦截了俯冲而下的卡维兹在格瑞托瓦上空迅速蔓延编织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棚,来不及逃脱的卡维兹硬生生被卷了进去,触手上的倒刺刺穿了它们的身体成了编织的一部分,几声凄厉的惨叫后再无动静。

韩竻觉得眼熟。不,这不是什么凭空出现的触手——是地下室的毒藤蔓!

韩竻抬头张望,来到空地处向后倒退了几步,看到了出现在阳台前的垚。这些毒藤蔓是从他背后的格瑞托瓦的窗户、阳台、门洞里长出来的。

垚这次没有低垂着眼睛,而是仰望着上方的藤蔓网。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作战,但又担心它们的安危一样。

没有人会知道,就在卡维兹逐渐袭向格瑞托瓦上空的时候,垚独自来到了生长着毒藤蔓的地下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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